如……”湛明嬋停頓一下,“譬如一些和之前的案子有關聯的事物……”
湛修慈又看了眼方才拿在手裡的報告,“警方沒有找到三彩俑和嬰孩的屍體,也無法證明方霏美曾經懷孕或者流產。最後只能以‘悲痛姊逝,遂自殺’而暫時結了此案。所以你擔心的事,將成為永久的秘密。在你看來,如今這個結果也算是對得起方珊美了吧?”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女兒。
湛明嬋心中湧起一股羞憤,冷道:“我做什麼事都逃不出您的掌控。”
湛修慈將報告書往案上一撂,“如果你能像你大哥那樣把事情辦漂亮、把場面走圓還能護得住自身,那我也懶得一一過問,樂得退下來享兒女的福氣。偏生有人沒多少能耐還總不知天高地厚,依著自己的性子,隨隨便便地和刑事案件的當事人頻繁接觸。若你不是蒼溪湛家的人,恐怕早就被警方帶走審問,若再碰上個急功近利或是喪盡天良的警察,羈押幾個月或者硬安個罪名,毀你一輩子都是有的。”
湛明嬋心中不服,湛修慈森森道:“你還真以為自己聰明機智,是個偵探料子,可以和警察媲美嗎?也不想想你自己私自攬過來的這些事,哪一樣不得動用到湛家的人脈關係?哪一樣沒有你老子我在後頭給撐著?哪一樣沒有你兩個哥哥一聲不吭地給你鞍前馬後去效勞?”
“這都是咱們家族的人應當做的。我也不是為了自己,無論是蘇琳,還是黎洛瓊、方珊美,總之都是人命。我若看不到也就罷了,撞到我眼前來,我難道還能閉上眼裝沒看到嗎?這還對得起蒼溪湛家的祖先在神明前許下的誓言嗎?”湛明嬋爭辯道,“何況……我……我是湛家的
掌門!”
湛修慈冷道:“好啊,那就別天天坐在電腦前面瞎玩,以後給我準時準點到書房坐著,先從算賬開始,族裡的入破賬目都給我一筆筆算清楚了,再說別的。”說罷自顧自斟了茶水,送到唇邊,還冷眼看著女兒,見她面色發白卻還一臉的硬氣,心中的不悅更重了幾分,茶水只潤了下唇便又放下,“光看數學那麼點的成績,想來你也是做不來的。若真是有心撐起偌大的家業,無論愛不愛,只要明白那是有用的科目,就得卯足了勁把它學好。連這個勁頭都使不出來,哼——”
湛明嬋覺得眼睛痠疼,一陣陣委屈湧上來,湛修慈已不鹹不淡道:“回去玩吧。除了玩,你也不知道別的了,我更不敢指望你上了大學後還能有什麼長進。還有——”
他語氣忽然重了起來,“若是突發事端、路見不平,你大公無私地拔刀相助一把,是對得起我族的祖訓,我和族裡其餘人,誰都不會說你半句。但若是拿著族裡的公款,用著族裡的人和資源去沒事找事,不用別人出馬,我第一個不饒你。”
湛明嬋豁然站住,回過身冷冷道:“是因為我最近處理的這兩起案子,既不是警方轉交的,也不是受人委託的,換言之,既換取不到人脈人情,也拿不到半分銀錢,還得族裡自己白白填錢進去,所以您才不願讓我繼續調查嗎?”
湛修慈也不掩飾,“湛家不是慈善院,內外幾服親,泱泱一大家子人都還要養活。若歷任掌門都如你這般由著性子白扔錢,湛家早就不存在這世上了。你自己拎不清尺寸重量,我和你哥哥們還識得一二三四。”
湛明嬋暗中捏緊了拳頭,一字一頓道:“蘇琳無辜慘死一案,我必會追查到底。”
關門的時候,聽見後頭有重重撂了書本的聲,湛明嬋大無畏地連頭也沒回,她大哥湛明儒剛好迎面過來,見了她,面無表情道:“剛去過你屋子,沒找見人,老二說你在父親這邊——這是你託他去弄得東西,方珊美的檔案。”湛明嬋接過來道了謝,湛明儒眉峰稍稍一抖,兄妹二人無語片刻,湛明嬋便要側身閃過,孰料湛明儒在她身側又淡淡道:“家裡的人脈路數並不在老二手上,他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