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多少黑衣劍手的屍體,石雲才連續發令,命令三代弟子斷後,眾人緩緩歸至營地。
薛開山拄著長刀,哈哈笑道:“老子就知道你本事大得很!算上這一次,老薛倒是欠了你兩條命了——”
他一指那些退回的門人,大笑道:“這群混蛋欠你的,統統算在老薛身上!”
“哪有這般欠賬的法子?”蕭千離微笑道,“你要是再不治傷,只怕我只能去鬼門關找你討債了!”
“那也不錯……”一句話還沒說完,薛開山的聲音已經啞了。
幾個師弟發現薛開山的模樣有些不對勁,有人試探著叫道:“大師兄,大師兄……糟了,大師兄傷勢太重,他似乎要不行了!”
“哼!只知道逞強鬥狠,連中賀蘭翰十七劍,居然活到現在還沒死?也真是奇事一樁!”
蕭千離言辭極不客氣,崆峒派圍過來的門人卻一句也不敢吭聲,都低著頭,像是學生一般老老實實的聽著蕭千離的指責。
他望了一眼走過來的石雲,皺眉道:“你是他的師弟,平時要多勸勸他。須知凡為將者,當以剛柔相濟,不可徒恃其勇。薛開山身為三代門人首徒,其中的道理也是一脈相承,此節你需謹記於心!”
石雲連連點頭,苦笑道:“大師兄也要聽我的才行……蕭真人,您看是不是先救了薛師兄,再行教誨可好?”
蕭千離哼了一聲,邁步走上,一把捏開薛開山的下巴,扔進一顆補血丸。不到片刻之間,只見薛開山猛地咳出一口鮮血,身子漸漸便能活動。
“誰給老子吃的藥?咱們崆峒好像沒這種好東西……”
薛開山剛清醒過來,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摔倒在地,幸好石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苦笑著解釋道:“是蕭真人救你……師兄,你就少嘮叨幾句吧!”
“啊呀,豈不是又欠了你一次?”薛開山苦惱的撓了撓腦袋,忽然瞪著眼睛問道,“二師弟,是不是你那徒弟已經拜入他的門下?”
見到石雲點頭,薛開山突然精神一振,轉頭叫道:“李承淵,給老子過來!”
李承淵站在眾人身後,聽到叫到自己的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排開人群走了上來。
“小子運氣不錯!”薛開山敲了一下李承淵的腦袋,嘿嘿笑道,“既然你已經入了純陽,老薛也不說什麼。你雖然跟著二師弟沒學到什麼功夫,但是好歹也有過一段香火情分,以後要是純陽和崆峒衝突起來,你在純陽可要多說幾句好話,對咱們留一留手……”
“啊?”李承淵聽到這一段話,不禁嚇了一跳,呆呆的不知該如何應答。旁邊的石雲看不過眼,低聲道:“大師兄,你看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懂什麼?”薛開山瞪了石雲一眼,又笑嘻嘻的對李承淵說,“老子知道你現在腦袋還不清醒,不過你跟著這個師父,遲早會把你治好。到時候想起老薛這些話來,閒暇之時,還能回崆峒看看咱們這些不成器的師兄師伯師祖師公。”
“呃……”李承淵有些尷尬的看了蕭千離一眼,低聲道,“承蒙師父他老人家的恩典,如今承淵已經回憶起往事種種。”
這下輪到薛開山愣神了,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得很!想必二師弟也心裡放下了一塊石頭,以後你小子出人頭地的時候,可不要忘了咱們崆峒就好!”
李承淵對自己這個曾經的大師伯也是無可奈何,看了一眼蕭千離的臉色,見他微笑點頭,這才應諾道:“是,承淵記住了!”
這一番夾七夾八,幾個崆峒三代門人都掩面不忍再看,蕭千離卻是心中瞭然,這薛開山貌似粗豪,實際上卻是粗中有細。他這一番作態,表面上是在沒話找話的胡說八道,實際上卻是藉著李承淵的淵源,敲釘轉角的把純陽拉上了崆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