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二人鬥至一百五十招有餘,不斷的拳力對撞,楊少雄終於露出了疲態,拳勢剛剛一緩,剛剛露出一個小小的破綻,楚尋頓時眼到拳到,揉身而上,一拳生生擊穿了楊少雄的護身真氣,重重擊打在他的小腹上。
楊少雄只覺小腹一震,一道渾厚內力如同長江大河一般侵蝕而入,不由得臉色一變,重重嘆息一聲,垂下了雙臂,閉目等死。
那一道沛然至極的真氣剛剛侵入丹田,眼看就要將他的體內金丹強行擊碎,卻突然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楊少雄只覺一道大力推來,頓時將他的身子震出數丈之外。
他猶自渾渾噩噩,條件反射般凌空翻身,穩穩的落在擂臺下,呆呆怔怔的看著臺上的楚尋,半晌才回過神來。
原來就在剛剛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楚尋將內力盡數收回,順勢一推,將楊少雄打出擂臺之外,並未傷及金丹。
楊少雄身在局中,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不由得臉色灰暗,拱手施了一禮,澀然道:“多謝道友手下留情!”
楚尋卻冷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武學之道博大精深,縱然竭盡一生也只不過才能窺其一鱗半爪。我輩中人當窮攻猛進,你卻被區區美色迷惑了雙眼,平白浪費了你師門的一番教誨!”
一番話說得楊少雄面色忽青忽白,半晌才重重一頓足,大踏步轉身離去,連師門也不回了,徑直下峰去了。
蕭千離卻以手掩面,不忍再看。西河道君卻指著臺上一臉鎮靜的楚尋哈哈大笑,道:“你這徒弟這番話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只怕以後再也娶不到老婆了,哈哈哈哈……區區美色?蕭掌教,莫非你就是這樣教徒弟的麼?”
蕭千離被西河道君揶揄得半晌做聲不得,只得搖頭苦笑道:“西河道友休要調侃,我這弟子從小出身清貧……唉!”
秦雨瑤一雙妙目在楚尋與蕭千離二人身上來回轉了一轉,小心思卻是暗暗發愁:“我還以為是柳大哥不喜歡我,原來純陽宮竟然都是這等不解風情之人,我該怎麼辦才好……”
她發愁了片刻,目光又落在身前不遠處的柳隨風身上,暗暗一咬銀牙,低哼道:“我才不管,就算柳大哥是塊石頭,我也要……”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張俏臉突然紅了起來,陽光映照下,更是嬌美不可方物。
楚尋這一戰耗時較長,此時其餘擂臺大多數已經分出了勝負,甚至還有擂臺已經換了兩三撥對手,過得片刻,便輪到陸無厭上場。
陸無厭這次出戰,卻遇到了一個高挑俊美的青年,白衣若雪,飄逸出塵。見到陸無厭出戰,那青年斯斯文文的行了一禮,輕聲道:“在下點蒼明玉,見過陸姑娘!”
陸無厭回了一禮,清叱一聲,長劍便刺了出去。
卻不料明玉身形紋絲未動,陸無厭刺到一半,劍尖頂在他的右肩,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不動手?”
明玉微微一笑,輕聲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在下對陸姑娘一見傾心,又怎會向姑娘舞刀弄槍?豈不是大煞風景!”
他本來就生得一表人才,此時緩緩說來,聲音如玉石般純淨溫潤,縱然是臺下眾人多數為男性,也忍不住心中暗暗嫉妒。
陸無厭眉頭一皺,叱喝道:“擂臺上你在胡言亂語什麼?要打便打,你倘若以此亂我心智,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明玉搖頭道:“在下哪怕在姑娘面前拔劍,也是對姑娘的一種褻瀆。剛剛見到陸姑娘出手之時,在下便已經……”
他正要再說,突然眼前一花,卻是陸無厭極快無比的躍至身前,飛起一腳重重的踹在他的胯上,明玉頓時身不由己的高高飛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摔在擂臺之外。
見到此情此景,臺下頓時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