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紫陽、仙都二派的門人,聽到柳隨風與楚尋的對話,哪還不添油加醋的回去傳述一番?讓與這兩派交好的道家門派更覺得純陽宮簡直是坐進觀天。
但是隨著擂臺戰的不斷進行,一個個心高氣傲、在門派中被當成寶貝一般的天才弟子,先後在純陽宮門人手中折戟沉沙,柳、楚二人一路打到決賽,遇到的都是賽前聲望極高的年輕高手。
可以說,二人的成名,是踏在這些同輩門人弟子的斑斑血痕一路上行,最終站在這個位置,絲毫沒有半分僥倖。
“能調教出這樣的徒弟……當師父的又該如何?”
不知多少人望著這一師二徒,心中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
就連一直有所圖謀、甚至在私下與蕭千離達成了某種默契的峨眉當代掌門玄觀道君,看著蕭千離的眼神多少也有些複雜。
“才僅僅一年多時間,這幾個徒弟就能夠成長到這個地步……即便是本門,培養泠涯也足足花費了十九年。究竟是峨眉的培養不得法,還是純陽宮的武學高深到了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玄觀道君輕輕嘆息一聲,舉步下了高臺,打算與蕭千離攀談。
剛走了幾步,聽到身後一聲咳嗽,玄觀道君急忙轉頭看去,一眼見到一位弓腰駝背,滿臉皺紋的老道顫顫巍巍的站在身後。
“師兄?您怎麼出來了?”
原來這貌不驚人的老道,竟然是峨眉三老之一、年齡修為最高的玄幽道君,也被稱為玄幽子。
玄幽道君呵呵笑道:“這樣的熱鬧,我怎麼能不來看看?”
玄觀道君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玄幽道君卻微微一笑,開口道:“掌門,想必你現在心中有了彷徨罷?”
玄觀道君為之默然,只聽玄幽道君輕嘆道:“時間過得真快,我等師兄弟同門學藝的種種情形,彷彿還在昨日,卻轉眼已是百年光陰。”
他聲音漸漸變得低沉起來,緩緩道:“咱們都是經歷過道門最為灰暗的日子,釋教這個龐然大物死死壓在咱們的頭頂上,當真是連氣也透不過來。那個時候,咱們都各自發誓,一定要重振玄門。”
“百年經營,師弟也是殫精竭慮的謀劃,道門的處境依然沒有什麼太大改觀,縱然是這些年輕門人,只怕還不一定能強過當年的咱們這些人……”
聽得師兄語氣凝重,玄觀道君歉然道:“是我無能,讓師兄失望了!”
“不,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玄幽道君搖了搖枯瘦的手,沉聲道,“你的有一個觀點,師兄也是非常認可——道門已經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再這樣拖下去,只會溫水煮青蛙、鈍刀子割肉,慢慢的腐朽而死!”
“天可憐見,道門中,竟然出現了純陽宮這樣一個異類!”
玄觀道君神色一動,剛要說話,玄幽道君卻打斷了他。
“玄誠、玄靜雖然沒有多說,但是我也知道你有什麼樣的打算!不用多說,我這個當師兄的,自然是支援你!”
玄幽道君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急促,“趁著我們這幾根老骨頭還在,你放心大膽的去做!怎樣都好,只要玄門崛起有一絲曙光,都值得我們冒一冒險!”
“老狗還有幾顆牙!佛門想要繼續打壓道教,先得問過我峨眉玄幽!”
“鐺”的一聲鑼響,兩個少年並肩走上擂臺。
兩個少年一高一矮,一文弱一健壯,一個眉清目秀,一個濃眉大眼。卻同樣穿著修身的儒風道袍,擂臺上一站,各自都有一番大家風範。
二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微微一笑。
“早就想著決賽上,如何應對大師兄的萬劍歸宗。”楚尋呵呵笑道,“直到我走到這裡,依然還是沒有想出對策!”
柳隨風也微笑道:“楚師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