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蕭千離將羅漢大陣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手段,實在是過於玄妙了,一招擊殺十餘人,讓這些和尚無比憤怒的同時,也從心裡感到了畏懼。
普餘精研《法華經》、《天台戒經義疏》等大乘經文,數十年來以文武火不斷錘鍊金身,每走一步,便是不斷提升自身的威勢,與天地溝通,以畢生功力形成大勢至法相,並與法相合力攻出一招,當真是威勢無邊。
眾僧頓時遠遠的退開,無論這一招能否擊敗敵人,但是其戰鬥的餘波,決計不是這些普通僧侶所能抵擋。
面對這沛然之極的一招,蕭千離只是抬起眼皮,不經意的瞥了普餘一眼,似乎是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連身子都懶得動彈一下,只是輕輕抬起右手,向普餘虛點一指。
那一道暴烈無匹的拳力,在距離蕭千離不到二尺的方位,突然消失不見。
沒有劇烈的真氣碰撞,沒有驚人的氣勢,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一刻,偌大的慈恩寺廣場上寂靜無聲,普餘依然保持著出拳的姿勢,背後的大勢至法相六隻大手中的寶瓶依然保持著傾倒的模樣。
蕭千離依然盤膝席地而坐,長劍橫放在兩隻膝蓋上,彷彿剛剛那普餘力若千鈞的一掌僅僅只是個虛影。
普餘喉頭格格作響,眼神中盡是驚恐之色。
如果對手同樣以無上先天真氣以拳對拳,或是以神妙輕功閃避,甚至是拿出剛剛防禦一百零八羅漢大陣的古怪氣場,普餘還不至於如此驚訝,甚至還會覺得這才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分明看見蕭千離只是抬起手,對自己點出一指,還不等反應過來,那一道細細的指力便已經突破了自己如同驚濤駭浪般的拳頭,直接點中自己的胸口。
“他……就算是功力強於我甚多,又如何能以指對拳,如此輕鬆的穿過拳力?”
蕭千離似乎是無限惋惜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大勢至金身,技止於此?”
普心、普因臉色一變,同時大喝道:“賊子敢爾?”
他們的反應太晚了一些,蕭千離悵惘的輕嘆一聲,平躺在膝蓋上的長劍驀然飛起,一抹寒芒已經輕盈地在普餘咽喉處一閃而過。
普餘目眥盡裂,明明看見那長劍被對手控制著飛起,他拼命想要展動身形躲閃,但是剛剛一動,那侵入胸口的指力卻突然擴散開來,任憑他竭盡全力挪動雙腿,卻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劍掠過自己的脖子。
血光飛濺,普餘健碩的身軀也轟然撲倒在地。
蕭千離抬起頭來,目光在普餘的屍體上一轉,抬起頭來,微笑道:“大勢至金身言過其實,二位的金身絕技,本座倒是更想領教一二!”
兩名老僧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一片,眼神中更是憤怒得要噴出火來,足下卻一動不動,對蕭千離剛才擊殺普餘的一招心中極為忌憚。
他們卻不知,蕭千離剛剛根本就沒有在意大勢至金身,在接到系統解析之後,蕭千離很快發現佛門金身的一個致命弱點。
金身隨心而動,直接與武者融為一體,不分彼此。這就是佛門大能戰力強悍的最重要原因。
但是這也帶來一個致命的問題,任憑金身如何強悍,其所施展的武技,與施展者本身一般無二。
既然如此,剛剛普餘以《金光明拳》攻擊蕭千離,《金光明拳》的破綻在哪裡,大勢至金身的破綻便在哪裡。
就在那一拳攻出之時,護身的左臂卻微微一沉,露出了胸口要害。
雖然僅僅是一瞬,但是對於系統也已經足夠了。
蕭千離只做了一件事——他右手食指凝聚內力,施展出了《逆天道》的一招。
大道無術!
大道無術,無形無遁,求缺能圓,不爭即爭。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