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送至苗家,僕役只得在後院中尋了個僻靜之地,打掃出一間小屋來,權作監牢。李承淵又命其將視窗封死,只留下正門,自己親自持槍鎮守。
一行人剛剛來到後院,空氣中揚起一陣異樣的漣漪,雲淺依全身勁裝,手持鳳尾天機弩,從空氣中一躍而出,盈盈下拜道:“見過師尊!”
眾人都是嚇了一跳,不由得面面相覷。李承淵來時分明只有一男一女,如何又冒出這樣一個美貌少女來?聽她自稱純陽門下,這才暗暗放下心來,對純陽宮神出鬼沒的本事,不禁又多了幾分神往之意。
“嗯!”蕭千離點了點頭,腳步不停,問道,“收尾可曾乾淨?”
雲淺依亦步亦趨的跟在蕭千離身側,脆聲道:“稟師尊,三師兄正面挫敗狐鹿提,弟子則與子衣姐姐清繳一眾隨從,並無半個逃出。”
苗林與秦偉業對視一眼,各自從對方目中見到駭然之色。
狐鹿提的本事是二人親身感受,而他帶去的五十名隨從也都是精挑細選的軍中好手,秦家在川西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卻禁不住對方一輪衝擊。就算是苗秦兩家聯手,也只不過是殺傷了對方十餘人,仗著人多勢眾,以長弓勁弩壓住陣腳,二人這才死裡逃生。面前這位嬌怯怯的少女,竟然僅僅兩人出手,便將那三十餘名隨從殺得乾乾淨淨,可見武功之高,絕非這些人所能想象。
“屍體可曾檢索?”
雲淺依答道:“均一一搜尋過,除了路引、銀兩等物,並無什麼要緊事物。弟子斗膽,將其一把火燒了。”
“做得好!”蕭千離側頭看了雲淺依一眼,笑道,“跟了宋先生許久,如今也算是行事慎密,殺伐果斷,可不比在唐家堡的時候了。”
聽師尊說起往事,饒是雲淺依早已今非昔比,卻也不禁俏臉一紅,低聲道:“師父說笑了。”
轉過影壁,赫然見到李承淵端坐在臺階上,膝上平放虎頭湛金槍,雙目微闔,似乎是睡著了一般。但是蕭千離只是瞥了一眼,便知道李承淵此時正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倘若周身十餘丈之內有任何風吹草動,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暴起殺人。
見到師尊趕來,李承淵睜開雙眼,鬆了一口氣,起身收槍,笑道:“師父,您老人家來了?”
蕭千離轉頭看了幾眼,笑道:“你那沒過門的小媳婦兒呢?”
李承淵這些日子在玉虛峰上早已被調笑慣了,臉皮厚實如城牆,不亞於五師弟手中的吞龍重盾,聞言嘿嘿笑道:“回您老人家的話,子衣之前還在這裡,剛才嫌後院氣悶,乘著機關翼去市集上閒逛了。”
蕭千離點了點頭,唐子衣一身本事不俗,尋常人物連近她的身都極為不易,更精擅唐門神技浮光掠影,自然不虞有什麼危險。當下揭過此節,上下打量了李承淵幾眼,見他並無半點傷勢,便開口問道:“那狐鹿提本事如何?”
“不如弟子……”李承淵剛自誇了半句,立刻便被師父惡狠狠的目光瞪了回去,乾笑了幾聲,笑道,“此人乃是軍中悍將,一身武功大開大合,更適合用於沙場爭雄,小巧功夫卻是遠遠不如。只是說來奇怪,此人明明一身先天真氣,卻並無相稱的上乘功法,外功橫練,常人破之也是極為不易。”
蕭千離沉默了片刻,舉步便要進房,李承淵跟在後面說道:“弟子也曾逼供,只是此人極為硬朗,任憑弟子使盡了軍中之法也無計可施。”
李承淵乃是鎮北軍踏燕騎精銳,熟知軍中逼供之法,既然他都坦言無效,蕭千離當下也就懶得多費心思,回身向眾人行了一禮,沉聲道:“諸位還請行個方便!”
眾人都是江湖上廝混慣了,尤其苗秦二人更是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這位純陽掌教要施展一些特殊手段了,當下齊齊回禮道:“掌教自便!”
當下眾人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