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握了握手,並且敏銳地發現她纖細的手指上有一個長年佩戴戒指才會產生的印子,克萊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眼神看上去意味深長:“您的觀察力非同一般——剛離婚,我受夠了將每個月辛苦賺來的工資都花在替一個爛賭鬼還錢上。”
萊斯特溫和地笑道:“您做的對,沒人非得承受這個——我是說,人人都能反抗命運的不公。”
克萊拉被他逗笑了,他們一路上了頂層,中途氣氛愉悅,卡爾的臉色稱不上太好看——事實上簡直是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山雨欲來,他看上去就快不顧一切地發作了——
“我說,哪怕只是十分鐘,您能稍微正常一些嗎,霍克利先生?別跟個要不到糖的熊孩子一樣,not ;halloween,ok?”萊斯特不著痕跡地放慢了腳步,冰涼的手背碰了碰卡爾的手指——他向觸了電一樣縮回手,這讓年輕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的臉上有一絲稍縱即逝的疲憊,就像因為容忍著一些什麼而漸漸逼近底線。
卡爾感覺自己的手指隱隱發燙,他飛快地看了一眼克萊拉——她正在專注地同羅莎莉說話,兩人看上去像是一對舊識——或者也可能這位精明過頭的秘書小姐只是為了從羅莎莉嘴裡套出一些有用的資訊,卡爾管不了這個,他別過頭——用一種能擰斷脖子的力道和果決,惡狠狠地張口:“別和她走得那麼近,她絕不是善類。”
“那麼羅莎莉呢?卡爾,別以為我沒看見那些。”萊斯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明亮的灰眼睛安靜地凝視著表情訕然的有錢人——這種尷尬也持續得不太久,很快就變成一種隱約的傲慢及理所當然。
“我有權利要求你和她們保持距離,你是我的愛人,remember?”
“totally。”萊斯特冷冰冰地掀了掀唇角,看上去不想再和他說上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單詞也不。
克萊拉開啟了辦公室的大門,站在橡木長桌後面的年輕人放下手裡的聽筒,目光如同利劍般將他們掃了一遍,然後拉開一個不太明顯的笑容:“維克特·施特勞斯,歡迎各位來到梅西百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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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地點很快換成了風景宜人的天台溫室,克萊爾給他們煮了咖啡——不得不說這手藝簡直絕妙,萊斯特心滿意足地端著杯子,懶洋洋地靠在藤蘿編織的鞦韆椅上,看上去就像一隻因為曬夠了太陽而馬上就要陷入深沉的午覺之中的皮毛蓬鬆的貓。
卡爾有些好笑地瞟了他一眼,但這是外面——尤其是在對維克特·施特勞斯此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一點兒都不敢做出過於親密的舉動,只能將臉轉向坐在對面,自從聽羅莎莉講完話後就一直默不作聲的年輕人:“施特勞斯先生,我希望您已經完全明白了前因後果。”
維克特點了點頭:“感謝你們。”
卡爾皺了皺眉,說真的他可不太滿意這位小施特勞斯先生的態度。
無動於衷——雖然這麼說或許稍顯失禮,但就他所見,這位年輕的百萬公司的繼承者確實稱得上如此表現。維克特的表情如同一潭平靜的死水,就好像無論是他父母的死還是部分股份轉讓他人的訊息都沒辦法讓他產生一點兒情緒似的。
“先生,我想我們需要談談那些股份——”
卡爾耐著性子開口,維克特卻不太客氣地打斷了他:“給你了,就是你的。”
他站起身,這個美國人有著近乎維京海盜一樣高挑健壯的身材,蓋在頭頂上幾乎漏不出一點兒光:“三天後,會有葬禮。”
維克特向卡爾和萊斯特點了點頭,又說道:“抱歉,去趟洗手間。”
卡爾聳了聳肩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