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女兒病床前。
這進門,該是怒氣衝衝呢,還是和軟些,他一時都不知道該做個什麼表情了。
實在沒辦法,乾巴巴地強笑了下,“你都住院了,我怎麼可能不來看看你。”
說到這裡,又向華雪城打招呼:“雪城啊--”
穆曉晨十分不爽地把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那意思很明顯:來看我?什麼都沒帶的看麼?
而華雪城根本就沒聽完他說話,便掃了他一眼。
那冰冷疏離的目光,讓穆威的話直接卡回了嗓子眼。
他硬生生地改了稱呼:“華少也在啊。”
華雪城這才往旁邊讓了讓,淡淡說:“坐。”
與其說是個招呼,倒不如說是聲吩咐。
穆威訕訕地坐了下來,可質問穆曉晨的話,他是一個字兒也不敢說了,只故做關切地問:“電話裡也說不清楚,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穆曉晨這會兒心情煩燥得歷害:“不是叫你去問穆陽了?”
她這話的意思分明是穆陽造成的。
穆威更尷尬了,搓著手說:“這話從何說起……從何說起……”
然後,他趕緊把話題轉移到正題上去:“是不是有這種誤會,才讓華少出面,跟爸爸施壓啊?”
華雪城與穆曉晨,沒有一個應他話的。
這種沉默,對穆威來說是一種預設,更是等著他的答案。
可是,他早都把穆家的一切看成是自己風雨拼博的成果,更把穆陽看作是唯一的繼承人。
現在要把這些分出去大半,給王煙和穆曉晨,卻還是讓他肉疼得歷害:“曉晨……你這個要求,是不是有些過份啊?”
穆曉晨並不知道華雪城都提了什麼要求,聽到這裡根本不接他的話。
穆威便開始分析:“威遠肯定有你們母女的一份,但是你要七十五,是不是太誇張了?”
穆曉晨也有些意外,七十五?
這是咋分的?
她下意識地就看向華雪城,不知道他是怎麼跟穆威說的。
華雪城淡淡地說:“穆叔叔,威遠是您和王姨共同創立,而您在婚姻存繼期間的所做所為,明顯是過錯方,再加上您的那份財產,也應該有穆曉晨的部份,這個分割,並沒有什麼不符合法律程度的地方吧?”
穆威幾乎吐血。
這前面說的,是他和王煙離婚的情況。
夫妻離婚分割財產,才會存在過錯方非過錯方。
可他們根本就沒有離婚好不好?
後面說的就更過份了。
他的財產有穆曉晨一份,那是他死了的情況!
他死了沒有遺囑的情況下,穆曉晨的確是繼承人,該有自己應得的一份兒。
但他這會兒好好的呢,怎麼就不能把自己的東西按自己的意願分了?
但華雪城顯然不管這些,他只淡淡地盯了穆威一眼。
穆曉晨突然說:“爸,如果不是你之前那樣對媽媽,我也不可能跟你鬧到這個地步!”
穆威一聽,這是還有得談的節奏啊!
他忙說:“我跟你媽的事情,的確有我對不起你媽的地方……”
這一次,他沒有再堅持說自己沒有錯,而是很只時務地:“曉晨,可不管是對是錯,發生過的事情,早已經是即定的事實,陽兒、雲兒跟你一樣,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說不拿他們當孩子看。可他們的確不是你媽所出,她接受不了他們的存在……”
穆曉晨無語至極。
她今天還想跟父親談談,能相互留個退路,就相互留個退路吧。
畢竟是一家人,親生的父女,何必到你死我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