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就是要說話。”秦淵正色道:“我知道龍驤尉的為人。他雖年少,卻並非魯莽之人,而且深明大義。殺了人,也絕不是沒有緣故。”
趙婆準怒極反笑,“秦淵,你是禮部侍郎,難道在你心裡,濫殺無辜,符合大梁的禮法?”
“是不是無辜,也不要急著下定論。”秦淵淡淡道:“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老臣今日還真要向聖上進言。”
“進什麼言?”
“參閡你定西伯!”秦淵仰著頭,正色道:“這些年你們胡人在神都日益驕橫,滿朝文武顧忌與西域諸國的關係,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連那些御史也都儘量不去招惹你們胡人。但如此下去,對大梁與西域諸國的關係有害無利。”
“秦淵,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秦淵冷笑道:“老夫沒有胡說八道。胡人坊就先不說,看看西市那邊。胡商以前只是經營西域貨物,朝廷在賦稅上給予優惠,那倒也罷了。但仗著朝廷給予的商稅優惠,胡商竟然開始大肆倒賣絲綢、藥材和茶葉等等大梁貨物,逼得西市的大梁商賈苦不堪言。還有,你們胡商在西市欺行霸市,動不動就一群人聯名告狀,明明是你們欺負大梁商人,卻一副受委屈的樣子,老夫忍了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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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們一個個面帶怒色,充滿怨恨之色盯著秦淵。
焦巖在旁一臉無奈,倒是虎童嘴角泛起笑意。
“大梁的子民在自己的國都受欺凌,這還有沒有天理?”秦淵吹著鬍子道:“有些事情,就該撥亂反正。”
魏長樂眼中帶光,滿是崇敬地看著秦淵。
那名內侍監一直都沒說話,等秦淵說完,才道:“定西伯,魏長樂,你們隨雜家走!”
“公公!”趙婆準一怔,內侍監卻已經轉身便走。
魏長樂也不廢話,立刻往上面去,趙婆準握起拳頭,卻也是跟著上去。
“定西伯,莫要忘了向皇帝陛下稟明,這個秦淵是魏長樂的同黨,他們想挑撥大梁與西域諸國的關係,用心險惡。”有使者在後面叫道。
內侍監的腳步很慢,兩人很快就跟上。
“公公,你這服飾很漂亮。”跟在內侍監莫公公身後,魏長樂忍不住道:“這件衣裳縫製起來,應該要花很長時間吧?”
趙婆準顯出愕然之色,扭頭看了魏長樂一眼,心想這人到底是瘋子還是傻子,都什麼時候了,他不擔心自己的性命,竟然關注起內侍監的袍服,實在不可理喻。
莫公公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魏長樂,都說你是虎豹之膽,看來還真是名副其實。”
“哪裡哪裡。”魏長樂笑道:“年輕人不懂事而已。”
“管你懂不懂事,殺人就要償命。”趙婆準冷哼一聲,邊走邊道。
“和你說話了?”魏長樂瞥了他一眼,翻個白眼:“就你屁話多。”
趙婆準拳頭緊握,手背青筋凸起。
“公公,宮裡的裁縫手藝都很厲害吧?”魏長樂又搭訕道。
莫公公也不回頭,問道:“你對裁縫很感興趣?”
“也不是。”魏長樂道:“其實我腦子裡有些設計,但一般的裁縫不一定做得出來,要是宮裡的裁縫幫忙,應該可以將我的設想變成現實。”
莫公公笑道:“魏長樂,你難道還想使喚尚衣局的人?”
“不敢。”魏長樂笑呵呵道:“其實我看公公的身材很好,如果按照我的設想能給公公量身定製幾套衣裳,一定如虎添翼,更顯公公的身段。”
“雜家可不知道你還會拍馬屁!”莫公公輕笑道。
魏長樂肅然道:“絕不是拍馬屁。公公,我這人什麼都願意做,就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