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同情她。
關氏又呵呵地笑了起來:“怎麼不行呢?既然是滿庭爺爺託夢叫你去的,那就應該去。”
“可是,娘,那黃曆上……”
“娘,”梨花表情誠懇地打斷了謝大娘的話說道,“為了親自去拜謝爺爺,無論撞上什麼,我都不會怕的!”她那樣子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絕對要戰勝大象一樣。關氏被她那可愛的樣子又逗笑了,點頭道:“傻丫頭,哪兒有那麼嚴重啊?行了,一會兒就叫你爹帶了你和滿庭去吧!替我在他墳頭上多添兩杯酒。”
“知道了,奶奶!謝謝奶奶——”梨花把後面兩個字拉得特別長,特別甜,特別膩,聽得金鈴兒眉心皺得像百褶裙似的,一雙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嘴真甜呢!”關氏誇了梨花一句後轉頭對謝大娘說道,“趕緊煮個刀頭,備點果子什麼的,一會兒帶到你爹墳前去。言夾答列”
謝大娘除了用嫉惡如仇的眼神盯著梨花外,只能點頭答應著。她知道關氏夫妻倆感情非比尋常,在這事上她不敢跟關氏頂嘴。梨花卻笑米米地對謝大娘說道:“娘,辛苦您了喲!”
謝大娘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口氣冷淡地回了一句:“沒什麼好謝的!扶著你奶奶去廳堂歇著吧,我煮好了叫你們。”隨後梨花扶著關氏出了伙房。莊氏憋在肚子裡的笑沒忍住,從嘴縫裡蹦了一聲出來。
謝大娘立刻陰沉下臉,衝她發火道:“笑什麼?剛才***話沒聽見嗎?不是巴巴地等吃肉嗎?還不趴上灶臺切一塊兒下來?真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光知道吃飯!”她說完氣沖沖地出去了。
莊氏還是沒忍住了,掩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不單是她,陌香和貞氏也都偷笑了起來。金鈴兒把菜刀往菜墩子上一砍,冷笑道:“還真會裝呢!夢見爺爺了?誰信呀!分明就是想去敬墳!”
“四嬸,你就那麼不喜歡三嬸去敬墳嗎?”陌香不服氣地問道。
“你知道什麼?”金鈴兒甩頭拋了陌香一個冷眸,“你單單知道跟著你那四嬸玩兒,儘管玩兒去!跟個姐兒湊那麼近,看往後誰敢問你的親!”
“金鈴兒,你心裡不痛快,衝陌香發什麼火兒呀?陌香又不是梨花,怎麼沒人問她的親了?你這做嬸嬸的怎麼能這樣數落你侄女兒呢?”貞氏不滿地說道。
金鈴兒哼笑道:“要不是一家人,我還懶得數落呢!陌香越大,越發沒規矩了,誰家願意要這樣的姑娘?都十五了,親事還沒個著落,整天往外跑,還跟秦梨花那姐兒混一塊兒,你自己說外面能有好聽的話嗎?”
“四叔說四嬸不是姐兒……”陌香急於爭辯道。
“你知道個屁!他說不是就不是了,那是給鬼迷了心竅,強灌了迷魂湯,哄得他魂兒都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再等些日子,他才知道什麼是後悔!”
廚房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金鈴兒卻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沒有絲毫察覺。她依舊一臉天下都負了她的表情罵道:“往常還以為他腦子是最聰明,最清楚,可現下看來真是給狐狸精迷暈了頭,太叫人失望了!”
“四叔……”陌香忽然幽幽地在她背後叫了一聲。金鈴兒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手一斜,刀劃過手指,她立刻丟了刀,驚叫了一聲。轉頭一看,滿庭果然站在她背後,正一臉冷峻地伸手在牆上釘著的刀架上拿了一把菜刀,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身出了伙房。
雖然沒說一句話,可她能感覺到,滿庭看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犀利,彷彿想一劍穿了她的心似的。其實不用穿心,她已經心痛如麻了,心裡荒涼得像一隻無辜的小羊羔被主人無情地丟棄在荒漠似的。她狼狽地轉過身去,用力地吸著自己的手指,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難受,生怕給莊氏她們瞧出些端倪來。
可都是婦人家,第六感是不分年齡美醜地存在著。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