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立刻收住了嗓子,迅速撲倒在地上,一聲不吭了。
“怎麼回事啊?”有個護院模樣的壯漢手握著一根木棍走過來喝道。
蕪葉夠機靈的,忙說道:“這位大哥,請你幫幫忙,抓住這歹人!他一路跟著我們,不安好心吶!”
“豈有此理!”壯漢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梨花,頓時火冒三丈,上前就給了那掌櫃一棍子。那掌櫃疼得直跳腳,連忙喊道:“我不是……是她們三個跟蹤我!你打錯人了!”
“這話誰信吶?”壯漢喝道,“三個女人跟蹤你一個大老爺們?你當你自己是朵花呢!待我綁了你,送你去衙門裡說話!”
“別別別,大哥!”那掌櫃的忙擺手道,“你真誤會了!我真不是壞人吶!我……我冤枉啊!”
“哪個作殲犯科的不說自己冤枉的?走!上衙門去!”壯漢強扭了那掌櫃的胳膊,作勢要押到衙門去。
這時,剛才那掌櫃打算敲的那扇後門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聲音不悅地喝道:“放開他!”
壯漢扭頭問道:“為什麼要放?”
“叫你放開你聽見沒有?”
“你哪兒冒出來的?”壯漢不服氣道,“我要送他去衙門,不知道事兒就一邊待著去!”
“你若再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了!”年輕男子厲聲道。
“嚇唬誰呢?你們倆認識?一個賊窩的啊?”
那掌櫃的忙朝年輕男子喊道:“雷成,趕緊幫我解釋解釋!我可冤枉死了!”
年輕男子正要上前時,梨花忽然“醒了”,靠在蕪葉的懷裡掩面嗚嗚地“哭”了起來。壯漢道:“這位夫人別傷心!這公道我替你討了!”
年輕男子低頭看著梨花,一時不認得她是誰,便問道:“你哪兒來的?跑這兒糾纏我家掌櫃的圖個什麼啊?別以為哭就能了事,趕緊說!”
梨花半掩著面,“傷心”地說道:“怪不得他有這麼大的膽兒,原來是狗仗人勢!各位好心人,小婦人與這掌櫃原先就認識,他對小婦人向來沒存好心。現下小婦人嫁人了,他還不死心,總來滋擾。今夜我家兒郎啼哭不止,我聽老人說要夜裡出來繞城喊一圈,喊應了夜哭郎才行,這才領了兩個丫頭出來,誰想到竟遇上這廝……嗚嗚嗚……”
“聽聽!”壯漢氣憤道,“這叫人嗎?該拖到衙門裡狠狠打一頓才行!”
年輕男子微微皺眉,盯著梨花看了好幾眼,又問道:“你姓甚名誰?打哪兒來的?”
梨花又“哀哭”道:“還裝傻呢!你們都是一路的,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名兒?真是太欺負人了!諸位看看,這還叫人活嗎?今天要不把他家家主請出來說話,這事就沒完!”
那掌櫃又氣又急,大冬天夜裡,額頭上都冒出兩顆汗珠子了!蕪葉和春兒憋了一肚子壞笑,差點把肚子給憋壞了!蕪葉不住地點著頭心想,夫人啊夫人,您這苦情戲演得是不是太好了?跟真的似的!
年輕男子也有點沒主意了,喝住了壯漢,轉身進了裡面。沒過多久,他又折身出來說道:“我家少爺說了,請了你進去說話,趕緊吧!”
梨花已經給蕪葉和春兒扶了起來,仍舊半遮面容。她道:“進去容易,只怕出來難!諸位都給做個見證,萬一小婦人出不來了,還請諸位去衙門裡報個案!”
壯漢拍胸脯應道:“夫人您只管去,我在這兒候著。天亮之前您沒從裡頭出來,我親自去衙門裡報案!”
“多謝了!”梨花感激地朝壯漢點點頭。
隨後,年輕男子領著梨花等人進了後院門。後門一關,梨花便拿開了遮臉的衣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哎喲,這戲演得……咳咳咳……好像有點生疏了!”
“你……”年輕男子驚得要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