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過戰事。各種事務都曾經經過手。然而,第三次北征和其後的北巡他畢竟都只是隨行。如今李慶雖交了權,他晚上常常帶上史安陳猜兩人過府請教,白天便是在總兵府前頭的大堂中參贊。從早到晚幾乎連一點空閒功夫也沒有。
交州府雖為昔日安南東都,但步騎五萬全部進駐卻實在容不下,因此,在交州府所轄慈廉福安兩州都駐紮了兵馬,此外便是肅清往北的眾多道路。這一天,柳升張越等幾個人站在總兵府正堂的沙盤前,眼睛全都看著交州府往北的那些路途,談論的就是這暢通二字。
“入交阻的路一共有三條。一是從廣東走海路,漢伏波將軍以來都是從廉州烏雷山一帶船,北風順利兩日可達海東府。而若是沿海岸而行,烏雷山至海東府大約也就是八日幕右。而海東府可以方便地轉運白藤海口、安陽海口、塗山海口、多汪海口,軍糧還可用內河航船抵達交州,為保海路運糧,海東府一線得多加留心。
我來之前已經下令廣東布政司。趁北風大作的時候就從那裡船運糧。如今海東府已報有四船軍糧運到。大約有四千石。但是,海上終究是有風險,再加上賊兵蓄謀已久。後續兵馬還得繼續開入。如此,雲南和廣西至交趾的陸路道路也必定要確保暢通
張越一番解釋之後,其餘人自是無話。柳升也點點頭說:“派出去的探子才網送回訊息來,交州府所轄各州縣的官員總算得力,不但在賊兵攻襲下未有多大折損,當初造的戰船還有不少能用的,如此再加上水軍。就可保萬無一失。
說起幕,當初也是未曾料到這兒會突然大變,都是榮昌伯”要是能等到此次下洋的神威艦回來,東邊沿岸一帶就全在寶船巡戈範圍之內。賊勢就算再大,也不敢在海路上做什麼文章!”
撂下這話,他就下令道:“回頭各自整飭兵馬,城內敗兵再好好整編,唔,他們守城有功,之前榮昌伯戰敗是榮昌伯的事,和他們無干。不妨好好鼓舞一陣。半月之內兵馬整頓完軍糧補給充足,立復進兵。爭取平定了南方,然後回交州府好好過今年!”
眾將轟然應諾,柳升卻把張越留了下來,皺著眉頭地問道:“外頭兵將有傳言,說李慶從南寧府出之後就是病歪歪的,其實是不願意隨軍再前徵,你天天往那裡去,可察覺出了什麼?他當初是兵部尚書,可後來卻被打到了南京窩著,若真是有什麼怨尤之心,那這次皇上可就是點錯人了!”
張越聞言頓時大凜,心底卻走了然。李慶當初在當兵部尚書時就是一等一嚴苛的人,哪怕是在面對五軍都督府的實權勳貴時都是秉公無私。因此他一調南京,也不知道有多少勳貴武臣額手稱慶。如今他又出山隨軍參贊,別人瞧著他病弱。自然就生出了可欺的心思來。
“侯爺,李尚書是多年積勞成疾,此前一路辛勞再加上水土不服,所以才病了,如今是實在力不從心,這才把不少事務交託給了我,但之前卻已經提過此次一定會隨軍。軍中上下的那些議論都是無稽之談。其實如今交州府病倒的人還少麼?黃老尚書的狀況很不好,方都督只是勉強帶病辦事,交趾布政司六個參議參政病到了兩個,陳洽尚書也是天天服藥以防萬一。再說,儘管如今時近冬月。可上下軍官們哪個不是嚴防染上瘴痘?。
所謂癢療,也就是此地最最流行的瘧疾。自漢以來,征伐此地最怕的就是這個,畢竟。交阻地處熱帶氣候極其炎熱。蚊蟲自然是極多。稍有不慎就可能爆大流行。柳升當初也有家將吃過這苦頭,聞言立時色變,旋即又嘆了一口氣。
“既如此,橫豎總兵府還有個太醫,既然來了就別放過,讓他好好給咱們這裡的一堆病人瞧瞧,無論是李慶還是黃福,你去看看黃福吧,”對了,讓你大哥張趁著如今北邊路途順暢,護送你二伯父儘快回去,還有你爹。這交阻不是個好地方,若有個萬一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