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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叫他,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裡。因為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他的大半張臉。他的表情……真詭異!眼神冷靜而犀利,面容卻空洞茫然,面色更是蒼白得可怕,在昏暗的天光下,閃爍著類似死亡一般的光澤。他行走的速度並不慢,腳步也不僵硬,可是偏偏給我的感覺如傀儡夜遊!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某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我打消了叫他的念頭,小心地跟在了他的後面。也許這是一個轉機,所有發生過的、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有一根看不見的線牽扯著。線的這一頭是我和靈石,另一頭除了陳仇之外,就是孫安寧和齊震了。孫安寧一直沒有顯身,那麼,纏繞在齊震身上的線越來越密,恐怕是真相要露出端倪了吧?我這樣想著,心裡湧起一陣針刺般的痛。

他依然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巷子,七拐八轉的,漸漸的,我竟然認不出路了。觸眼所見,都是陌生而頹敗的牆面和高低不平的碎石路面,原本就稀少的行人,現在更是半天也看不見一個。

天黑得很快,前面的身影越發朦朧,我的腳步不知怎麼越來越沉重了。心跳得厲害,耳朵裡有輕微的&ldo;嗡嗡&rdo;聲,但我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終於,他停下了腳步。

我隱在巷口一戶人家的門洞裡打量著這兒。這是一條非常偏僻的小巷子,他停在了巷子的最深處,一扇青灰色的木門虛掩著。他站在門邊,微微仰起頭,望著門框上方出神。我用盡目力也只隱約看見幾抹金色的微光,不知道是什麼。

怎麼不進去?我暗自嘀咕。

看著他佇立不動的背影,我突然想起那天,我們在教學樓外等常青,他也是如此靜靜地站著,耐心又耐心地等待,簡直就像是化石。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他變得這樣沉靜、從容的呢?是他深藏不露的本性?還是我們無從知曉的變異呢?

我正在走神,他卻突然推開門,一下子淹沒在門裡那未知的黑暗中。我猛醒,急忙躥出來,幾個大步邁到那扇門前。靠得近了,我才看清這是一扇陳舊褪色的木門,門上什麼也沒有,既不貼年畫,也沒有對聯之類的裝飾。門框上方卻嵌著幾個殘缺不全已經辨認不清的金字,像是某個店面的招牌。

我沉吟了一會,伸手去推門。虛掩的門輕飄飄的,我的手指剛一觸到,它便無聲地大開了。門裡一片黑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瀰漫著,似乎是死亡來臨前,遊離在空氣裡的驚懼、絕望的氣息。

我緩慢卻不遲疑地融入了黑暗中。門,在我身後悄無聲息地關上了。

屋裡除了我略顯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之外,沒有其他聲響。基於黑暗總是伴隨著危險降臨的認知,我兩手握拳,凝神戒備,如履薄冰地向前邁著步子,做好了隨時抱頭鼠竄的逃命準備。

一步,兩步,三步……咦?走了近二十步了,不但沒有觸到四面牆壁,連傢俱之類的東西也沒碰到過一樣。這是一間怎樣的屋子呀?我雖然心裡打鼓,但腳步卻沒有因此停下。又走了二、三十步,我嘆了一口氣,現在無論如何也騙不了自己了。四、五十步的距離,觸控不到任何東西,前面依舊是無邊的黑暗。這哪裡是間房間,簡直就是個廣場!

&ldo;齊震,齊震,你……在嗎?&rdo;我忍不住出聲呼喚他,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沉默,先我幾步進來的他竟似乎被這黑暗吞噬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走,一邊走一邊開始胡思亂想:要是我以後跟常青學法術,首先要學個能照明的法術!不知道他的道術裡,有沒有&ldo;火球術&rdo;的?老是碰到這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我真恨不得變成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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