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團黑影之外,她也就只能聽見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和重物敲打的聲音。
於是為了能夠清楚的觀測到實際戰況,肖母衝上前將院裡的路燈開啟。
“沒有打上。”
肖父本來準備趁著黑暗,躲到用竹子編織的大揹簍下面。
卻不想,在他拿起揹簍的瞬間,肖家變的明亮了起來。
他只能將手中的大揹簍朝著楊柳的方向扔去,並試圖以這種方式,阻擋楊柳繼續拍打的鐵鏟。
“楊柳,你在幹什麼?”
肖大柱終於牽著睡眼朦朧的肖遙出來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以為起床上廁所的楊柳,竟然拿著鐵鏟追著他父親打。
他也想不通,生活當中極少有交流的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看著楊柳一副瘋魔的模樣,肖大柱將女兒往門後一推,自己就順手抄出竹子做的長掃把走了過去。
“楊柳~我讓你住手,你耳朵聾了嗎?”
楊柳對於肖大柱的警告充耳不聞,她依舊沉迷在打地鼠的遊戲中。
只是這地鼠逃的太快了,她一次都沒有打中過,更別說體會到其中的快感了。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楊柳機械的重複著相同的話。
肖父看著兒子過來,還以為他立馬就能得救了,原本警惕的心就鬆懈了下來。
卻不想兩人對戰,只要有一人鬆懈,就會頭破血流。
嘭~
肖父的頭頂結結實實的捱了一鐵鏟。
他頓時覺得自己今晚怕要命喪於此了。
楊柳還想繼續,就被趕來的肖大柱用掃把攔住了。
“住手~楊柳,你看清楚了嗎?你要打的人到底是誰?”
肖父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迅速躲到肖大柱身後,然後伸手摸向那處感覺有血冒出的地方。
果然,他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就這血流量,要是今晚不能及時止血,那他第二天一大早不的變成一具乾屍。
楊柳看了看肖大柱,然後又看向肖父,語氣堅定的說道,“就是打你,李峰還有肖國樹。”
說著便將手中的鐵鏟毫無顧忌的向前拍去。
“打死你們,我要打死你們。”
楊柳的狀態明顯不對,她的動作又猛,下手又重,肖大柱手中的工具又不給力。
很快,掃帚前端的枝椏就絮絮的往下掉。
一旁的肖母看著肖父的頭頂鮮血庫茲庫茲直冒。
頓時驚恐尖叫,“你這挨千刀的,還真下的了手呀!”
說完,她立即返回屋中從衣櫃內,扯出一坨棉花出來。
驚恐的慘叫聲在夜晚響起,原本還想裝睡的拐村人,也紛紛亮起了燈。
肖母手拿著白色的棉花,小心翼翼的繞過楊柳,走到和楊柳對峙的兒子身後。
“來~老頭子,我把這坨棉花貼到你頭上的傷口處,你就用手使勁兒按著。”
“好。”
肖父雖然覺得疼痛不止,但他依舊堅持按壓著。
待肖父將頭部按壓好了,肖母就滿場找著趁手的工具。
鐮刀?不行,手把太短了。
鋤頭?也不行,太重了,用著也不方便。
還沒等肖母糾結出個所以然來,村裡的青壯年們就來了。
他們趁著楊柳專心和肖大柱對架的時候,從後面將她緊緊的抓住,又有人上前卸下她手中的大鐵鏟。
混亂的場景終於得到了控制。
雖然楊柳還在不斷的掙扎,可總歸是沒有再出手傷人了。
有了這麼多的幫手,肖母身後的底氣也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