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按摩我腳上的穴位,“如果你真的改不了自己的依賴性,那就依賴女人。”
“可我為什麼要依賴女人呀?”
“因為男人不可依靠,只能錦上添花。如果你能找到一個強大的女人作為依靠,那還靠譜些,好女人比好男人多。”
“那你是好男人嗎?”我問他。
“我?”他說,“當然不是,這一點很多年以前就已經驗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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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寬闊無邊的視野裡,只有天空一閃一閃的星星。
我躺在帳篷裡,透過縫隙看著浩渺的銀河。人是那樣的善變,而星星不會,它依然像我們曾經注視著它一眼,注視著我們。
不知道為何,這月夜的寧靜,我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了和靳紹在老街的那段打打鬧鬧的日子。茫茫人世,我唯一安靜祥和的時光,就是在老街度過的。等我老的時候,我希望還能回到那個承載過我的幸福的地方。
如果陪伴我在老街一點一點變老的,是一個同樣渴望愛情,相信緣分,期盼終生的男人就好了。
忽然想起了靳紹說過的話,“遇一人白首,擇一城終老。”
在這孤獨而絕望的世界裡,還在執著不悔的人大概只有我和他了。
我翻了個身,卻看到管毅正在凝神看我,他總是在我犯困睡著的時候,閒著沒事看我,一看還就是一夜。因為他精力旺盛,根本不需要休息呀。
剛想到那些浪漫的話語,結果眼前的卻是一個能把我送給別人的男人,真是掃興,於是我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問了一句:“在想什麼?”
這人不是心理醫生嗎,總是能充當我肚子裡的蛔蟲,現在怎麼失去這種魔力了,他也有猜不透我的時候。大概是因為我的眼睛裡沒有他了。
“我在想人為什麼要結婚。”我說。我以為婚姻是給感情一個溫馨的家,可結婚之後,一紙證書並沒有將戀愛時的甜蜜與浪漫延續下去。
過了一會,管毅說:“愛一個人,想和他在一起,不是你這樣一時的激情。”
我沒有言語,彷彿沒聽見一樣,其實悄悄記在了心裡,只是我不太懂,對我來說,愛情就是砰然心動,就是電流擊中,就是火一樣的熱情,為何他說這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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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幢高雅的日式房舍,有一座小小的庭院,看門牌上寫的字應該是一家茶道。推開門,就聞到了撲鼻的清香。
那個名叫七夜的男子正在庭院裡沏茶,他高提水壺,水自高點下注,使茶葉在壺內翻滾,散開,以更充分泡出茶味,然後將泡好之茶湯倒入茶盅。
管毅徑直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知趣的接過那水壺,進行泡茶接下來的步驟,好讓兩個男人騰出時間來談話。我默默地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將茶水七分倒入茶盅,只有在他們沒有注意到我的時候,我才敢悄悄觀察一會。
如果說管毅是嚴以律已一絲不苟的英俊男子,那七夜就是放浪不羈的浪子,單單他隨意坐在那裡的姿勢,手臂隨性搭在椅背上,那種霸氣的氣場便迸發開來。而且能看得出來,七夜很自戀,因為我敬茶的時候,他接過茶盅之後還順便欣賞了下茶水中的自己俊美的倒影型,這氣質跟管毅的低調謹慎正好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其實我也挺自戀的,只不過我能夠自戀的硬體條件太少了,雖然這張臉長得還算漂亮,結果還是整容整出來的,所以我也沒臉把自戀的個性表現的太明顯,基本上就是藏在心裡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