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遺憾的是,那一天和小麻子來宣武門教堂的人中,不管是索額圖、孔四貞、周昌還是普通的御前侍衛李煦和曹寅等人,都和盧胖子一樣,沒有殺人動機更沒有作案時間,王煦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奇怪,到底是誰對南神甫下這麼重的毒手呢?”找不到線索而大失所望之下,一向穩重的王煦忍不住當著盧胖子的面喃喃起來,“到底是誰這麼陰險狠毒?殺了南神甫還想嫁禍給鰲中堂,挑撥皇上與鰲中堂君臣不和?”
“王總憲,恕卑職冒昧說一句。”盧胖子假惺惺的說道:“卑職雖然還沒有正式上任辦過案子,但也未雨綢繆讀過《洗冤錄》、《折獄龜鑑》和《疑獄集》等辦案著作,發現這些書上所列舉的案例,除了過失殺人和無意殺人之外,其他殺人案件通常都有殺人動機。而南神甫被人在自己房中刺殺,這足以證明他是被人故意謀殺,並非過失殺人或者無意殺人,王總憲想要偵破此案,何不從與南神甫有冤有仇的人身上查起?”
“盧大人所言極是,其實本官也已經開始排查嫌疑人了。”王煦點頭。
“那麼嫌疑人是誰呢?”盧胖子好奇問道。
“盧大人問這個幹什麼?”王煦眼睛一鼓,不悅道:“這是皇上指定查辦的欽案,按律不得對外公佈辦案細節,盧大人如果不想惹來麻煩,最好不要打聽。”
“是,是,卑職冒昧。”盧胖子無可奈何的賠罪,準備胡亂引導擾亂王煦辦案視線並且乘機栽贓嫁禍的打算也為之落空,心中也不由暗恨——你這個狗漢奸,給滿清韃子辦事倒是比孝順你爹還上心,遲早有一天收拾你
“好了,本官的話問完了,盧大人你請自便吧。”王煦站了起來,揹著手率先出了房間,記錄書辦也收拾起紙筆跟了出去,盧胖子則衝著王煦的背影暗暗詛咒了幾句,也是站了起來,甩甩袖子揹著手跟了出去,心裡嘀咕,“姓王的,你去查吧,只要你查得出來老子殺南懷仁既沒有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你就是查到陰間去,把南懷仁招魂上身當面盤問,南懷仁也不知道是我殺了他。”
得意的在心中哼哼著,盧胖子出了王煦找來臨時用作問供之用的房間,來到教堂大廳準備出門回家,但是到得大廳時,卻偏偏趕上明珠也從命案現場出來。見王煦和盧胖子一前一後出來,明珠當即向王煦招呼道:“王大人,你來得正好,你從盧大人這裡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沒有?”
“沒有。”王煦搖頭,苦惱的說道:“現在可以肯定了,南神甫生前接見的客人之中,沒有一個人有殺人動機和嫌疑。看來這個案子,只能從其他方面查了。”
“很好。”明珠點頭,又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應該立即逮捕這個案子最大的兩個嫌疑人,欽天監監正楊光先和監副吳明烜,從他們身上查起。”
“不行”王煦斷然否決,說道:“明中堂,不錯,之前的歷法一案,欽天監的楊光先和吳明烜兩位大人與南神甫確實有著深仇大恨,也確實嫌疑最大,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證據證明,他們兩位大人牽涉進了這個案子,我們不能光憑常理推測就逮捕他們,這樣有違大清律法”
“王大人,誰說本相沒有證據?”明珠頗有點惱怒的說道:“就在這個月的中旬,南神甫上表朝廷,彈劾楊光先和吳明烜在測算曆法之時翫忽職守,瀆職敷衍,推算之曆法錯漏百出,荒誕不經皇上震怒,命本相率領欽天監官員重新測算(史實,康麻子命明珠重新測算楊吳曆法恰巧是在康麻子六年十二月)眼下曆法重新測算的結果未出,南神甫卻死於非命,不是他們兩個乾的還是誰幹的?”
“明中堂,這隻能說是嫌疑,不能說是證據。”王煦繼續反駁道:“更不能以此為依據,將楊光先和吳明烜兩位大人逮捕。”
“不逮捕他們,這案子怎麼查下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