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乃是一團暴烈陽炁,但在八卦之中又屬四陰,與水一般乃是極炁之相反。
呂忘塵看著李闢塵把那燈火托起,忽然開口了。
聲音喃喃,目光平淡,但就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人的一輩子,唯前塵難忘,故前塵最重,難以割捨,難以托起。”
“一入修行,便是褪去凡身……便是……斬盡前塵。”
他抬起頭:“你曾經,和任天舒不也是這麼說的嗎?”
“但你可知道,要把這一團火磨滅,需要多大的毅力與堅持?”
風雪之中,他的聲音變得縹緲起來,李闢塵的身軀被大雪覆蓋,十指微微合攏,把那團燈火護佑起來。
李闢塵開口了。
“任天舒墮入魔道,魔道本自仙出,乃是外途,那樣的前塵也算是正確的嗎?”
“我沒有磨滅過前塵,更不曾斬去,自然不知道讓人自己熄滅這盞燈火,需要多大的毅力。”
呂忘塵開口。
“這盞火若是滅了,你便要斬盡前塵。”
李闢塵的眉毛皆化雪白,此時聽得此言,便笑:
“我曉得。”
三個字落下,於是天下的大雪更加厚重了一些。
寒徹骨,凍人心。
……
白虎仍舊在嘯,並不曾離開宮闕的大門,而呂忘塵坐在李闢塵身前,身上的白衣覆上大雪,倒像是穿了一件厚重的長袍。
他雙手放置於膝上,雙目盯著李闢塵手中的燈火。
“這大雪下了,天下皆白,我亦成白,你更為白世白身。”
“這大雪下了,前十日,斬你一身法力,中十日,磨你一身精氣,後十日,滅你一身道行,再後十日,打了你頂上道花,最末十日,你已成一世凡人,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