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爭之會,爭的就是那片天意,或者說,這裡青天破碎的邊角,但再是渺小,對於這些地仙靈聖來說,依然是通向至高的鑰匙。
“天意嗎?你們在爭,但我已經有了一片。”
“我以天意殺地仙,青世虛幻,但依舊還是人間,只不過是一片天仙可以存在的特殊人間罷了,小月王說的不錯,這裡是避難地,亦是可怕又悲涼的地方。”
“我願意作為他的劍,助他斬破青天,因為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醉花天子要取我的法,斬去我的性命,可我並不是嫁夢本尊;鏤青銀要讓我永遠留在這裡,我亦不知道她的目地,那最初見到我的目光,是在說天意難違?”
“我只知道,小月王與她必須要做過一場。”
“我只是劍輕笙,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探尋這片青天,我不是天阿,不能給本尊帶來無上戰力,我更不是李闢塵。”
“我不是李闢塵,我是劍輕笙。”
劍輕笙喃喃自語,向著高天,又像是在對著那些敵人輕言。
洛神與虞主爭聖位,洛神敗而身死,斬千世亡命身,輪迴天人而去。
虞主得太上位,化作河伯,永坐歲月長河之中。
五萬年前的神話傳入五萬年後的仙人耳中。
……
小月王要撕破這片青天,鏤青銀則是要護佑這片青世。
看似是月王為惡,青銀為善,但青世高天已被覬覦,如果繼續維持的話,等湛蒼刀甦醒,一切依舊會崩潰,而且青青世界也會不復存在。
但如果,有人以身代天,遮天蔽日化作新的青天大道,便可以補全這片破碎的青冥,這樣湛蒼刀醒來,及時離開,青青世界可以逃過一劫,且不會再被放置於虞主以及那些“古老仙人”的注視之下。
通背猿猴所化的神鐵可以補天,而小月王要以身合為青天。
只有這樣,青青世界才能化作“真正的人間”,不再是“無何有之鄉”的附屬物,既可以脫離諸多強者的窺視與覬覦,更可以自主離去,投入三千六百大世之中。
而一些被困在這裡許多年的強者們,也可以脫離這片“只可進入不可離去”的牢籠。
這僅僅是對於部分的強者來說,因為他們的真界軀體,已經墜入青世,同樣化作了虛幻。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若不捨得剮去腐爛的臭肉,又怎麼能迎來新生?
這就是為什麼其他至尊會說,月王是在和整個青世為敵。
偷宋賊與赤心鬼,他們是自願墮入青世的。
鑿天者則是被人放逐進來,五萬年來,一直都在與青天抗爭。
醉花天子為了謝煙塵而進入青世,最初是不願再歸真界,認為一切因果起源於太上之身,只需要捨棄便可乾乾淨淨離開,但後來他有了想法,發現失去的太多,試圖在青青世界之內尋找到無何有之鄉的真正入口,也就是湛蒼刀的刀尖,從其中或許能找到復活謝煙塵的辦法。
當然,還有對付那已經留存在夢幻之中,化作“夜驚”之怪的上代嫁夢——鬼雨,而劍輕笙,或者說“李闢塵”的出現讓他重新產生了一個念頭,就是再一次取回嫁夢,以夢幻化真,那麼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殺鬼雨也罷,復活謝煙塵也好,嫁夢之道,練到高深,是真正的一種“無中生有”的“法”。
而這其中的一個關鍵,似乎就是“龍山”。
至於其他的人,鏤青銀是洛神的六截斷劍之一所化的銀鏡,但她同時,一樣自高天映照青塵,只有在夢幻之中,才能尋到其他的五截斷劍,她同樣有野望,如果月王登天化作青冥,便擊碎了她的幻想。
至於新古人與舊今人,不提也罷,畢竟無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