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卻又搖頭:“但巨闕雖銳,可距離天尊依舊太遠,縱然大聖持巨闕尚且不一定可勝天尊,何況一尊天仙?”
“雲泥之別,不足以道之!劍雖鋒銳,但持劍之人則更為重要,莫不成你以為三歲幼童持寶劍便可殺死一位赤手空拳,但卻身經百戰的老兵?”
李闢塵哦了一聲,點點頭:“是,有理,說的極是。”
魏迎秋呵了一聲:“道兄也是來取這座山的?”
李闢塵想了想,點點頭:“是,我望了這座山很久,從它還是繁盛的時候便注視,一直到它幾乎覆滅,變成如今的模樣。”
魏迎秋點頭:“原來道兄早已經看重這片寶山了,從還是繁盛的時候……那就是五百年前了?”
“敢問道兄師從何人?”
李闢塵搖搖頭:“沒有師父,以前在人間宗門修行。”
魏迎秋盈盈一笑:“道兄如果願意退後一步,放手此山,我可以為道兄取外部殘山十座,以補償道兄。”
李闢塵失笑:“好大的口氣啊,小姑娘,你又是什麼人呢?”
魏迎秋嘴角勾起:“我父親乃是羽皇山都,居天翰聖境,掌天羽之國,與霜雲,水磈,長留三位大聖交好,引為義師,又與諸洞天上門皆有往來,家中師父乃是玉龍真君。”
李闢塵聽得點了點頭:“大聖,四個大聖……諸洞天上門,看來你的家世貴不可言啊。仙家本講究清靜無為,卻沒想到在天界依舊有這般複雜關係,天上與人間果真一脈相承。”
魏迎秋失笑:“家世雖貴,但事實上也可看做白身,對於我父親,大聖若想留子嗣,不是一念而已?若不想留,不也是一念而已?”
她負手,看李闢塵:“道兄是人間飛昇仙家,只見得我們這些天界子民的好了,卻不知道我們的煩惱。”
“先天之殘,生來境界雖然高超,但卻是虛浮乏力,天仙之尊,不如地仙,勤加苦練,萬年修持比不過人間仙家五百年,雖說陰陽輪轉,不可盡善,但這之間的差距未免也太過大了一些。”
“故而,要取人間之中的殘山補全先天殘身,陰陽無缺,方能重鑄大道。”
李闢塵:“有得必有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生來的高起點,旁人羨慕不來,你卻看作是枷鎖,不錯不錯,這是正確的想法,但世間眾生降世,無一不在枷鎖之中。”
魏迎秋聽得這句話,心中頓時一動,感覺好像有些要抓住什麼,但卻又如霧中看花,頓時蹙眉,再看李闢塵,全無退去之意,便心神一定,不想其他,只對他道:
“道兄是不願意退去,一定要和我爭奪此山?”
李闢塵搖頭不語,只是微微一嘆,而魏迎秋此時同樣一嘆,盈盈施禮道:“那道兄便莫怪我了。”
“旦夕禍福,本無門路,全是由眾生自作而來。道兄,我不願殺生,還請你從此離去。”
她語氣幽幽,最後再說一句,但李闢塵只是道:“我從此離去,那又要去往何處呢?”
“這便是道兄該想的事情,不是我該想的事情!”
她心中暗道此人是寶物當頭是迷了心智,竟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還要與自己相爭,於是當下她便手掌伸出兩指,緩言道:“我父親乃是羽皇,世間大聖之中,中古者內有我父親一席之地,既然道兄不退,那我只好把道兄鎮壓在此,重頭再作計較。”
李闢塵倒是有些訝異:“為何不是殺我滅口?”
魏迎秋道:“殺人有損殘心,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走的並非殺戮之道,行的亦非殺戮之法,心態貿然更迭,恐有道心崩毀之危,而且天界之中,重重羅天,諸仙關係錯綜複雜,貿然斬人,或許會引出大禍患。”
“再是清靜無為之人,被引出自身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