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荒人道開始有些扭曲。

這位牧馬童子下界，從大羅天與鴻荒界的中層天界內降臨下來，他第一眼看到鳳歌，立刻便被對方身上那鋪天蓋地的不詳之氣所震撼到了！

人道的氣息中夾雜著不詳之氣，近似於妖氣，然而眾生卻不得見，連帝夋與帝舜都看不清楚！

“鳳歌，住手！”

天師向前，牧馬童子揚起馬鞭便抽去，於是一道天河被他揮出，數以十萬計的熊熊天光扭為錐龍，而帝鳳歌轉身，她那可怕到能湮滅東海的力量，直接轉手，向天師降來！

於是大道開始偏移，星辰都無法歸位，歸藏氏摩弄天盤，此時猶豫一剎，而天師與鳳歌的力量碰撞之後，天師感到驚異，完全不解的道：“你……你是清醒的？”

“自然是清醒的。”

鳳歌在一瞬間從癲狂化為清醒，然而卻帶著無邊的冰寒與死寂。

第一千六百章　太初離世，天尊泣血

“這難道不是諸天尊希望的結果嗎，如今太乙天尊沒有說話，那他自然也是希望我這麼做的。”

天師神情微動，似乎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頭皮發麻，但同時試探著問道：“……太乙在療傷，你這麼做已經違背了大道的軌跡……即使是天尊知道，你也必然要受到懲戒……”

隨後鳳歌抬起手指，點了點天上。

“我是棋子，動手自然無所顧忌！太乙天尊在療傷？這真是古往今來最大的笑話了。”

鳳歌看著天師：“你的智慧，在古老的時代就有所聞，但如今既然你裝傻，我卻也不吝惜給你上一堂課。”

“天師，有些東西，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含混其詞，世間哪有那麼多人能夠揣摩你的意思？不是所有人都是姬軒轅！”

“太乙天尊已經看到了此時會發生的事情，五百年的時間並不漫長，對於天尊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衝突遲早要到來，但那是各位天尊的對抗！與我們無關！那些天尊，高高在上的所有天尊，都以為……能夠算計到駐世三尊，甚至迫使他們讓步，從而成全自己……”

“他們卻不知道，在太乙天尊眼中，既來之，則安之，如果他們想要在這個點上引爆鴻荒，那麼為什麼不把這個事情弄得更大一點呢？”

鳳歌的聲音極冷：

“我知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斬殺所有的龍族，不論是太初天尊在我身上施什麼手段，他永遠無法影響到我自己的意志！”

就是這句話說出來之後。

遙遠的太初黑日前，元始天尊的身形顯化出來。

他的目光從鴻荒收回，而後落在了太乙宮的門前。

帝女依舊在宮門前托腮。

而那位天尊，依舊在緊閉的宮門之後，未曾出來。

“為何會這般。”

元始天尊發出驚歎：“太乙的智慧……這五百年，你發生了什麼變化？”

太乙宮依舊安靜。

億萬萬諸天都沐浴光輝，但極致的光之下是深沉的暗。

旺盛的陽背後是浩瀚的陰。

世間萬物無不在陰陽之中。

元始天尊身在陰世，顯為大陽。

而太乙宮身在陽世，但是緊閉且死寂的宮門卻讓人覺得裡面正有一頭巨大的陰世猛獸未曾逃脫。

元始天尊彷彿是在對著一堵牆開口，他忽然想到了之前被太平天尊召來的黑饕餮。

黑饕餮的背後，是無止境的白色。

元始天尊點了點頭。

“是這樣，你不想和我們談論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駐世三尊的身份也確實是註定瞭如此。”

“但我沒有為禍眾生，這是我最後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