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照顧。他還和醫生互換了號碼,以便隨時聯絡。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回到那扇門前,從門上的玻璃,悄悄地向裡面張望,看見蘇畫已經躺回床上,側著身,默默地看著窗外。
他深深嘆息,在心裡輕輕地說:
畫兒,等著我。
他離去的腳步很輕,心卻那樣重。明晚,便是大年夜了,他的畫兒,卻要一個人孤單地躺在醫院裡。
畫兒,今生今世,僅這一次,以後,我會加倍地補償你。
第二天早上,護士一進病房,就給了蘇畫一個大紅的掛穗,笑容甜美:“過年好。“
今天,已經是過年了嗎?蘇畫淒涼地笑,她都已經不記得,自己還要過年。
她想要從床上爬起來,護士趕緊阻止她:“你身體還很虛,不要隨便動。“
“我想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蘇畫笑了笑,和她同齡的護士,看見那笑容,心裡一酸。這樣喜慶的日子,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卻是剛剛從鬼門關裡逃回來,應該很需要父母的關懷吧。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蘇畫:“別出去了,就用我的電話打吧。“
“謝謝。“蘇畫感激的對她笑,接過手機撥號。
電話的外音有些大,護士聽見那邊響起聲音的時候,蘇畫的手,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淚,才勉強笑著開口:“爸媽,過年好。“
那邊在問:“你現在在哪?“
蘇畫捂住嘴,鎮定了自己的情緒,儘量保持聲音裡,不帶顫音:“我在家啊,過一會,就吃年夜飯了。“
一旁站著的護士,眼圈也有些紅,這是多麼善意的謊言,寧可一個人忍著苦,也不想讓父母,為自己擔心。
那邊又是絮絮叨叨地叮囑,年要過好,對男方要體諒,對長輩要尊敬。蘇畫只是一徑“嗯,嗯“地答應。
最後,她再也撐不下去,說了句:“要吃飯了,我先掛。“終於結束了這個悲傷的電話。
蘇畫將手機還給護士,對她點點頭,卻已經連最勉強的微笑,都給不起。
護士理解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離開了病房。
那晚的病號餐,很豐富,蘇畫卻一口也吃不下。但她還是硬逼著自己,喝下了一碗湯,吃了半碗米飯。她對自己說:“蘇畫,你要堅強,一個人,也要新年快樂!“
是夜,她躺在床上,從視窗看這個城市的夜空,競相綻放的焰火。
最美的絢爛,燃過一剎那,就只剩下最冷的黑暗。
就像愛情。
蘇畫悲哀地笑。
她就那樣一直看著,天空中所有的焰火,都熄滅。才閉上眼睛,孤寂地入夢。
她的夢,也如焰火燃盡的夜空,無邊無際的淒冷。
過後的幾天,她很聽話地配合一切治療,表情平靜無波,每次還會淡淡地微笑著對照顧她的醫護人員說“謝謝“。
她做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個,她要儘早離開醫院。
她如願了,在初七那天,她拎著自己的東西出了院。
出院之前,醫生曾經跟易沉楷透過電話,告訴他蘇畫恢復得很好,已經可以回家療養。易沉楷長長地舒了口氣,決定等自己處理完戚氏的年後開業,便回家照顧蘇畫。
晚上,他給家裡打電話,仍舊是沒人接,她的手機,大概也還是扔在他家的沙發上,仍舊關機。
他苦笑,她那樣的性子,必是回到了她自己的小房子,再不肯去他家。
也罷,他就快回去了,到時候,再好好地哄她。
可是第二天,他就接到了人事部經理的電話,說蘇畫一大早去了華易,要辭職,並且說,她就坐在公司大廳裡等,不辦好她絕不離開。
易沉楷愣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