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變回了從前的鐘從舟,沉穩的工作,應酬,與林家公司發生業務交叉,在離林夕幾米遠的地方交談。
甚至冷靜的參加了林夕的婚禮。
這個小林夕九歲的男友終於還是完全把鍾從舟的痕跡抹去了。
那天鍾從舟心裡空空的,應該不太難受的,送上祝福的時候也沒有流淚,他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哭。
因為真的林夕離開了,他還有一個假的,那個林夕仍然在家裡,在鍾從舟心裡,他不會走,永遠都等驚惶的鐘從舟趕回家去喝那一杯早已涼透的茶。
為了這杯茶,鍾從舟一年又一年的,在那個房間裡靠幻覺苟活著。
五十五歲的時候他查出了肺癌,已經是中期了,他沒有選擇治療,把家業全都捐出去後就專心回家陪林夕。
這麼多年過去了,林夕也變老了,但仍舊很好看很好看,也像以前一樣調皮,總是在玩失蹤。鍾從舟迴光返照的時候,林夕剛剛消失不久,他知道自己沒時間了,但也不太著急找人,只摸索著找出手機把心底那個爛熟的號碼撥了出去。
「嘟——嘟——嘟——」
「等待真的好漫長好累啊,林夕,我實在撐不住了。」鍾從舟對著電話傾訴著,詢問著,「奈何橋旁你會原諒我嗎?」
他又等了好久好久,可是最終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於是他只能嘆息著,望著自己枯乾的手,遺憾的獨自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一生都沒有成婚,無名指上卻始終都戴著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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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
第21章
雪才停沒多久,太陽就出來了,有光從薄薄的雲層中透出,穿過窗戶落進了室內,淺淺的有種很溫暖的錯覺。姜向秋懶洋洋的把掌心癱在光下,百無聊賴的看那亮點。
他最近情緒有些不好,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所以很多時候都這樣坐著發呆,出神,做些看上去幼稚又沒有意義的事情,時不時地還要苦惱的嘆口氣,彷彿過幾天天就要塌了似的。
「上次你這副鬼樣子還是在上次。」邱小泉觀察了幾天,終於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他身旁,杵著腮幫子老成的嘆氣,「到底發生了什麼呀,秋秋,你先別憂鬱了,和我說說,沒準我能幫你解決呢。」
「……」姜向秋就悠悠的轉過頭去面對邱小泉,漂亮的眼珠裡裝滿了苦惱,張了張嘴說,「我,你,唉,蒜了。」
就你那柔弱又膽小,被長得醜的alpha看一眼都要哭半晌的德行,我和你說了也沒有什麼用啊。姜向秋悶悶不樂的想,嘴上卻禿嚕了句:「我晚上要和我哥出去吃飯。」
「……?」邱小泉聽到這個『哥』字後立刻就做了兩個深呼吸,眉頭皺的老高的打了個哆嗦,儼然一副很害怕的模樣。
邱小泉今年19歲,也和姜向秋認識19年了,兩人從在同一家醫院出生到上同一所大學,是實打實,鐵打鐵的髮小,無話不談,無孔不入的那種。所以他無比清楚姜向秋是家裡獨子,並沒有什麼兄弟姐妹,當然,他嘴裡的哥也不是什麼狗血私生子,而是半年前系統為姜向秋匹配到的結婚物件。
一個冷酷無情,兩面三刀,蠻不講理,亂吃飛醋,佔有慾極強的alpha。
邱小泉一想到那人黑沉沉的眼神就被嚇的想哭。
看到他這幅害怕的模樣,姜向秋也顧不得繼續發愁了,他一伸腳,勾住對方凳子腿把人連凳拉到了面前,面色嚴肅的說:「從我結婚開始,你是被窩要分,臉不讓碰,手不讓拉,心也不談了。
邱小泉,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還想問為什麼呢?聞言邱小泉眼裡馬上就憋滿了一泡淚,剛張嘴就嘩啦啦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