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0部分

來京,決不費事。若非如此,惟恐北俠不肯來京,倒費事了。”五爺聽了,暗笑蔣爺軟弱,嘴裡卻說道:“承四哥指教,小弟遵命。”飲酒已畢,叫伴當白福備了馬匹,拴好行李,告別眾人。盧方又諄諄囑咐:“路上小心。到了杭州,就按你四哥主意辦理。”五爺只得答應。展爺與王馬張趙等俱各送出府門,白五爺執手道:“請。”慢慢步履而行。出了城門,主僕二人扳鞍上馬,竟奔杭州而來。在路行程,無非“曉行夜宿,渴飲飢餐”八個大字。沿途無事可記。

這一日來到杭州,租了寓所,也不投文,也不見官,止於報到:一來奉旨;二來相諭要訪拿欽犯,不準聲張。每日叫伴當出去暗暗訪查,一連三四日不見訊息。只得自己喬妝改扮了一位斯文秀才模樣,頭戴方巾,身穿花氅,足下登一雙厚底大紅朱履,手中輕搖泥金摺扇,搖搖擺擺,出了店門。

時值殘春,剛交初夏,但見農人耕於綠野,遊客步於紅橋,又見往來之人不斷。仔細打聽,原來離此二三里之遙,新開一座茶社,各曰玉蘭坊,此坊乃是官宦的花園,亭榭橋樑,花草樹木,頗可玩賞。白五爺聽了,暗隨眾人前往。到了那裡,果然景緻可觀。有個亭子,上面設著座位,四面點綴些巉巖怪石,又有新篁圍繞。白玉堂到此,心曠神恰,便在亭子上泡了一壺茶,慢慢消飲。意欲喝點茶再沽酒,忽聽竹叢中浙瀝有聲。出了亭子一看,霎時天陰,淋淋下起雨來。因有綠樹撐空,陰晴難辨。白五爺以為在上面亭子內對此景緻,頗可賞雨。誰知越下越大,遊人俱已散盡,天色已晚。自己一想離店尚有二三里,又無雨具,倘然再大起來,地下泥濘,未免難行,莫若冒雨回去為是。急急會鈔下亭,過了板橋,用大袖將頭巾一遮,順著柳樹行子冒雨急行。猛見紅牆一段,卻是整齊的廟宇。忙到山門下避雨,見匾額上題著慧海妙蓮庵。低頭一看,朱履已然踏的泥汙,只得脫下。才要收拾,只見有個小童手內託著筆硯,只呼“相公相公”,往東去了。忽然見廟的角門開放,有一年少的尼姑悄悄答道:“你家相公在這裡。”白五爺一見心中納悶。誰知小童往東,只顧呼喚相公,並沒聽見。這幼尼見他去了,就關上角門進去。

五爺見此光景,暗暗忖道:“他家相公在他廟內,又何必悄悄喚那小童呢?其中必有闇昧。待我來。”站起身來,將朱展後跟一倒,他拉腳兒穿上,來到東角門,敲戶道:“裡面有人麼?我乃行路之人,因遇雨天晚,道路難行,欲借寶庵避雨,務乞方便。”只聽裡面答道:“我們這廟乃尼庵,天晚不便容留男客,請往別處去吧。”說完,也不言語,連門也不開放。白玉堂聽了,暗道:“好呀!他廟內現有相公,難道不是男客麼?既可容得他,如何不容我呢?這其中必有緣故了。我倒要進去看看。”轉身來到山門,索性把一雙未履脫下,光著襪底,用手一摟衣襟,飛身上牆,輕輕跳將下去。在黑影中細細留神,見有個道姑,一手託定方盤,裡面熱騰騰的菜蔬,一手提定酒壺,進了角門。有一段粉油的板牆也是隨牆的板門,輕輕進去。白玉堂也就暗暗隨來,挨身而入。見屋內燈光閃閃,影射幽窗。五爺卻暗暗立於窗外。

()好看的txt電子書

只聽屋內女音道:“天已不早,相公多少用些酒飯,少時也好安歇。”又聽男子道:“甚的酒飯!甚的安歇!你們到底是何居心?將我拉進廟來,又不放我出去,成個什麼規矩,象個什麼體統9還不與我站遠些。”又聽女音說道:“相公不要固執。難得今日‘油然作雲,沛然下雨’。上天尚有云行雨施,難道相公倒忘了雲情雨意麼?”男子道:“你既知‘油然作雲,沛然下雨’,為何忘了‘男女授受不親’呢?我對你說,‘讀書人持躬如圭壁’,又道‘心正而後身修’。似這無行之事,我是‘大旱之雲霓’,想降時雨是不能的。”白五爺窗外聽了,暗笑:“此公也是書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