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較勁,用棍子別在石人的肋骨上,把它從水裡給挑了起來。石人一出水,就像是被挑在竹竿上的人一樣,四肢隨即垂了下來,腦袋也跟著低向了地面,就像是在低頭看著穿在他身上的那根木棍。
我挑著石人轉了半圈,揚手把他給扔在了地上。石人剛一落地,覆在他身上白灰就被摔成了碎片,裹在裡面的屍體也跟著露了出來。
“小四……”一直跟著我的李成東嚇得連退了兩步,結結巴巴地道:“那是小四,我的保鏢,就是昨晚失蹤的那個……這離山莊三四公里呢!他怎麼過來的?”
“怎麼來的,被鬼抬來的唄!”一直沒說話的老民警不知道什麼時候,盤著腿像是打坐一樣地坐到草叢中間,低著腦袋嘿嘿冷笑道:“要不是有鬼抬著他走,咱們一路上怎麼沒看見被人踩倒的荒草啊?”
我不動聲色地往他那邊挪動了一下:“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你還看見了怎麼著?”
“鬼抬人的事兒又不是第一次。這地方早就有惡鬼抬人的說法。
娃娃塘裡的無手娘娘餓了,她手下的小鬼兒,就能從水裡鑽出來,順著門縫爬到別人家裡,抓著人頭髮,把人從屋裡拖出來,一點點地掐昏過去,擺成坐著的樣子盛在盤子裡,端給無手娘娘享受。
嘿嘿……小鬼抬人的時候,不能讓人醒了,也不能把人憋死,就得趕緊跑。四個小鬼舉著大盤子顛著腳尖在草上跑,比竄地龍跑得還快!
你要是看見一個人平白無故地坐在天上飛,那肯定是有鬼抬人,來祭無手娘娘。無手娘娘最愛吃人內臟了,凡是到這兒來的人,都被她掏得只剩下一張皮。”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就不知道,你看看我……”老民警忽然一下把自己的衣服撕得敞開了懷。
他的肚子已經癟得完全貼在了後脊樑上,肋條骨一根一根的突在了胸腔上面,乍一看就像是一具已經被掏空了的乾屍。
老民警忽然一下抬起頭來:“看清了沒有?”
“看清了!”我說話的功夫已經抓出桃木珠往對方胸口上打了過去。陳旭的速度也不比我慢上多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裡開槍打向了對方頭部。
桃木珠和子彈,一前一後在對方身上穿行而過。那個老民警的屍體才慢慢地俯身倒在了地上。直到這時我才看見,他身上被打出來的兩個窟窿上,一點兒血跡都沒有。
那個人的血,應該早就已經流乾了!
“咱們跟屍首走了一路!”多蘭軒差點兒嚇癱在了地上。
裳靈上去一抓多蘭軒的肩膀,把他給拎了起來:“喊什麼,趕緊把嘴閉上。”
多蘭軒的嘴是閉上了,在場的十幾號人卻全都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保鏢在外,其他人在裡,組成品字形,往外走。你們誰打頭自己商量好,我殿後。”
“憑什麼你殿後!”有個保鏢立刻反駁道:“這回的事兒,全都得看你的,你不打頭誰打頭?”
我冷然看著對方道:“那行,我打頭,你們誰願意殿後,就自己站最後面。但是都給我記住,誰要是被鬼掏了脊樑,我可沒工夫救他。”
我話一說完,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戰。
李成東緊緊貼在我身邊:“步、步哥……殿後這種事情真的……”
我冷笑道:“能正面看見的東西並不可怕,起碼能看見的東西,就知道該怎麼應付;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尤其,那種似有還無的危機感,就足夠讓人精神崩潰了。”
我的聲音忽然一沉:“而且,這種事情不能想,越想就越覺得背後有人,就越想回頭去看。一次看不見什麼,兩次、三次呢?說不定,你某一次回頭的時候,就會看見你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