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恨臉色有些變了,秦世遺的內力就像撞鐘,一次比一次撞得劇烈,餘音迴蕩產生的效果也一次比一次震撼,他內力灌不透,但卻會被撞得四分五裂!
他目光一深,內力瞬息變化,竟從無底洞變作吸人命的黑洞,秦世遺的內力皆被他吸入體內。
秦世遺臉色一沉:&ldo;冥陽功?&rdo;
蕭離恨面色越來越紅潤,他很開心,能得到高手的內力無論是誰都很開心:&ldo;可惜只有殘卷。&rdo;
蕭離恨記憶力很驚人,只是剛才那點時間,就記下了冥陽功的精髓。
可殘卷畢竟是殘卷,只要不是完整的冥陽功,就一定能破。
秦世遺雙足又往下陷一寸,地面碎裂濺起的沙石,竟在他渾身包裹的劍氣作用下,浮在半空,他只要一動,沙石就會化為利刃扎入蕭離恨的心臟。
這時候,東南角響起了機簧聲。
秦世遺與蕭離恨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撤手。
他們耳聽八方,注意力在機簧聲處,卻仍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
秦世遺一劍之下,必有亡魂,但方才他出了兩劍,蕭離恨還活著;蕭離恨的葬花出現,必有死人,可花已粉碎,秦世遺還活著。
他們是敵人,也是彼此不可多得的對手。
蕭離恨笑了,秦世遺嘴角也有難得的笑意,男人的友情不必多言,只需要放下劍,端起酒,今後就是朋友。
蕭離恨笑得很真誠:&ldo;你不覺得我們不做朋友,做敵人太可惜?&rdo;
秦世遺繃緊的面部柔和很多,他放下劍,用無聲的行動說明一切。
蕭離恨倏然一笑,足尖一點,掠至機簧聲處,秦世遺與他同時到達。
兩人貼在牆邊,聲音越來越響。
突然石壁一凹,竟成一扇門形,由左向右啟開。
此時蕭離恨在門右方,他沒有利器,一旦門後迅速躥出一隻怪物,他一定不能及時宰殺。
他只需要一個眼神,秦世遺便明白他的意思,電光火石間,兩人的位置已經交換。
門開了,門後沒有怪物,只有一個人。
風怡!
風怡的臉一片慘白,她如秋風中單薄的落葉,全身顫抖得好似風一吹就會飛走似的,她走得很慢很慢,看到蕭離恨,她震驚地睜大眼,幸好她是經驗老道的女人,她立刻眼珠往後轉,示意她身後有人。
他們兩人一躍,展開四肢,如蜘蛛般貼在天頂。
她身後是誰?是什麼樣的人讓她害怕成這副模樣?
蕭離恨與秦世遺知道後面有人,卻沒想到來的不是人,是兩個怪物。
兩個怪物都瘦得像竹竿一樣,你很難想像人能瘦成那樣,五官全毀,身體蜷縮得變形,面板乾癟,左邊怪物的右手袖管空蕩蕩地束在腰間,左腿被齊膝砍斷,接上了一隻木腳。右邊的怪物則與他相反,沒有左腿右肢。
他們進來時,帶著一股腐朽的酸氣,惡臭、刺鼻,只有長年紮根死人堆的怪物,才有這種臭氣!無論哪個在胭脂堆裡生活的女人,聞到這種臭氣,都會臉色發白,就是蕭離恨也難受得想吐。
怪物就該有怪物的模樣,可他們偏偏去做人,學人類穿衣服,還穿著花裡花俏的絲綢緞子,顏色張狂鮮艷。不但不美,還顯得他們更醜陋、可怕。
他們看到了牆角的骸骨,左邊的怪物興奮得眼睛發直。
他開口了,他像喝下一桶烈酒,燒穿了喉嚨,聲音沙啞難聽:&ldo;你猜看到了什麼?&rdo;
右邊的怪物聲音就像沙子磨在石頭上,艱澀刺耳:&ldo;我猜你看到了死人。&rdo;
聽他們的聲音,是一種折磨,他們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