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怪物便是怪物，哪怕披著人皮也不會變成人。&rdo;蕭離恨足尖一點，如風般落到毒怪面前，&ldo;可惜了我的醉仙釀，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費。&rdo;

毒怪的右手臂被打穿了五個血窟窿，窟窿所在的位置恰好是筋脈縱橫之處，這條手臂即便傷口結痂，也廢了。

蕭離恨做了什麼？只有眼力極高的人才能看到，在蕭離恨摔酒的一刻，他屈指彈出了五粒水珠，打到了毒怪右手臂上。

&ldo;你不該殺他。&rdo;蕭離恨面帶微笑，&ldo;殺了不該殺的人，就要付出代價。&rdo;

獨孤迅速點穴止血，蒼白的臉色令他更像惡鬼：&ldo;你怎麼發現我的！&rdo;他很自信自己隱匿蹤跡的本事，能無聲無息殺死松風劍客就足以讓他自信。

&ldo;松風劍客刺殺我後，一直站在這裡，&rdo;蕭離恨指著松風劍客的屍體，&ldo;他沒動，你也不能動。那麼殺死他的機會，只有在他喝酒的時候，而你所在之處最好下手。&rdo;

毒怪獨孤沒有名，只有姓，他認為世間任何一個字都不配做他的名，但今後他卻想給自己起個名：悔。

他後悔挑釁了蕭離恨。廢了的右手不能撒毒，跟被廢了一半武功沒有區別。

在那麼多人面前丟盡臉面，還不如一死了之。

&ldo;我殺了不該殺的人，你殺了我吧！&rdo;獨孤慡快地一閉眼。

蕭離恨道：&ldo;我不殺你。&rdo;

獨孤問：&ldo;為什麼不殺？&rdo;

蕭離恨道：&ldo;走快活路來的人，不準殺人。&rdo;

&ldo;好，你不殺，&rdo;獨孤左掌向頭頂拍去，&ldo;我自己殺！&rdo;

突然，他身體被什麼擊中，掌心停在了半空。

蕭離恨拋起一粒花生，笑容不變：&ldo;走快活路來的人，不準殺人，也不準自殺。&rdo;

&ldo;你……&rdo;獨孤閉上了眼，&ldo;好，好得很，是我敗了。&rdo;

這就是江湖，輸的人要麼奉上自己的命，要麼折下背脊，坦坦蕩蕩地承認自己敗了。

蕭離恨敗過嗎？很多人想知道，卻沒人知道。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真正的蕭離恨是誰。

&ldo;聽聞葬花公子從未敗過，獨孤先生不才，才想試上一試，還請葬花公子原諒他的魯莽。&rdo;一個中年男人負手從樓上走下來。

他出現的時候，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哪怕只是一聲嘆息。

只要來到逍遙林，就沒人不認得他。

他是這裡的王，權利、金錢都歸他一人所有。來到這裡，你就得聽他的命令，他要你生，你就是殺了閻王爺也得逼自己活過來，他要你死，你必須立刻拔劍割斷你的喉嚨。

&ldo;毒怪，你承認你輸了嗎？&rdo;逍遙王站在樓梯的最後三階，居高臨下地俯瞰矮小的獨孤。

他的背脊繃得筆直，有如一桿不倒的旗幟矗立在最顯眼的地方。他長相普通，身材也不魁梧，但他挺直的腰背彷彿向人昭示，他是王，是不倒的神話，你們在他的地盤上，一切由他做主！

獨孤看到逍遙王，身體奇怪地顫抖起來，他躬著背，垂首道：&ldo;我輸了。&rdo;方才還不可一世地自稱&l;毒尊&r;，現在聽到逍遙王稱他為&ldo;毒怪&rdo;，他也沒有糾正，他不能，也不敢。

逍遙王問：&ldo;那麼你試出了什麼？&rdo;

獨孤還是低著頭，顫抖得更加厲害：&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