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陽光透過窗簾沒有對摺的一角投進房間。
程宜抬手遮去刺眼的亮光,走下床,隨手要去拿放在床頭櫃的紫檀木簪,摸了摸,沒摸到。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打量起自己的房間。
櫃面上的雜物被擺放得整整齊齊,地板上的紙團不見了,被她隨手扔進椅子和床上的衣服,也被整整齊齊疊放,地板乾淨得連根頭髮絲都瞧不見。
走出房間,正好撞到簡流星拿著拖把拖地。
程宜伸了個懶腰:“昨晚你來過我房間?”
過道,傳來哐噹一聲悶響。
程宜和簡流星伸長腦袋去看,正好跟走廊上的晏氏兄妹對上眼。
晏芷腳邊掉落一隻手提袋,是她平時用來裝練功服。
晏舟則提著一隻保溫飯盒,並不看程宜,短碎髮下,一雙漂亮的長眸緊盯著簡流星。
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盯著,簡流星後脖子一陣發毛,大腦陷入空白。
見簡流星跟只呆頭呆腦的小奶貓,晏芷出聲幫他解圍:“你去程宜的房間做什麼?”
簡流星後知後覺,這才想起程宜和晏舟是男女朋友,忙解釋:“我什麼也沒做,昨晚只有晏舟哥送你回房,再也沒有人進去過,出了什麼事?”
話落,走廊一陣寂靜。
程宜把額前碎髮撥到耳後,不太自然地說:“沒什麼,就是想要感謝一下田螺姑娘。”
她清咳一聲,糾正道:“不對,應該是田螺先生。順便想問問田螺先生把我的木簪收納在哪兒,我好多東西找不到?”
晏芷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場誤會啊!”
見自家傻哥哥幹杵著,晏芷拿胳膊肘捅了捅:“二哥,你不是特意給程宜帶了早飯嘛!”
說著,晏芷衝他眨了眨眼:“我們這些閒人不打擾了,你們好好過二人世界。”
說完,晏芷見簡流星還杵著原地,連忙把這個不會看臉色的小屁孩拉走。
晏芷拽著他的領口,瞄到簡流星靦腆的表情,打趣:“小屁孩,你臉紅什麼?”
簡流星細聲細氣:“我不小了,我已經是大二的學生。”
晏芷:“哦,大學生呀~”
晏芷的聲音越漸越遠,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
晏舟一抬頭,對上程宜的目光。
他遞出食盒,乾巴巴地說:“我媽讓我拿給你,不是我特意給你帶的。”
因為找不到木簪束髮,所以她披散著一頭如瀑的長髮,她的眉宇還是英氣的,因為散發多了幾分柔和,隨著她的動作,幾縷髮絲散亂在額前。
她面板好像又白了些,大概是近期一直呆在劇組,沒怎麼曬到太陽。
他冷冰冰,說:“你的木簪在抽屜第一個格子,抽開就能看見。”
昨天她見到跟未婚夫神似的賀權後,毫不留念地甩開他,晏舟在心裡的小本本給她記上一筆。
他可是很記仇的!
接過飯盒,程宜掀開蓋子就看見裡面是白白胖胖的大肉包。
“是肉包子!”說著,她抓起個大肉包啃一口,含糊說:“皮薄餡大,是你家阿姨的手藝,好吃。”
看她吃得很香,晏舟突然沒那麼生氣。
程宜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以後伯母再讓你送吃的,不用麻煩你特意跑一趟。你最近忙著拍戲,怪累的。”
聽到前面一句話,晏舟眼裡的光冷淡下來。
等聽到她後面那句“你最近忙著拍戲,怪累的”時,他轉瞬又心花怒放:“沒事,反正有司機開車。”
此刻,司機小李活動活動僵硬的胳膊和雙腿,嘀咕:“哥不是說,送完東西很快回來嗎?”
朱華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