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很多悲痛事情,本該拿繡花針的手,拿起了菜刀,本來微笑的嘴唇,開始了憤怒,她不像以前那麼嫻靜了,開始產生了一種要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氣概。
刀來遇到過很多事兒,他有過應對困難的經驗,有過排解憂悶的訣竅、方法,他很想幫助這個孕婦,刀來很想幫助孕婦妙妙。他起身,來到了孕婦所坐的桌子旁邊,刀來在孕婦的對面坐了下來。
“孕婦,您好,”刀來說,“看得出來。您很生氣。”
妙妙:“我有我的敵人,我的菜刀是為我的敵人準備的,我不能容許我的敵人再次作惡,哪怕我今晚死去,也不能讓他們為所欲為。”
刀來:“您請息怒,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知道去白玉山需要走多少條路嗎?你知道到白玉山要過幾道彎嗎?路很長,山很高,山重水複。你怎麼找他們?”
妙妙:“就是去花果山水簾洞,我也要去,我不怕遠,我也不怕山高,我不怕他們藏的隱秘,我不怕他們人多,我的憤怒已經像燃燒的火焰,不僅我是憤怒的。我腹中的孩子也是憤怒的,我今生的仇。如果報不完,我的孩子還可以繼續為我報仇,我要把孩子生下來,我要讓他也成為一個懷有仇恨的人,他不能忘記仇恨,不能忘記恥辱。不能忘記報仇雪恨。報仇,報仇,報仇,就是要報仇。”
刀來:“你有點激動,你的激動已經像是沸騰的水。請您安靜一下,你這樣不行,我是想幫你,知道你家裡人被白玉山惡人殺了,我知道你恨白玉山惡人,但是,你知道具體是誰殺的嗎?”
妙妙心裡思索一下,果然不知道是誰殺的弟弟,只知道是白玉山惡人,而那惡人的名字,她竟然都不知道,“不知道。”
刀來:“既然你不知道是誰殺的你弟弟,你找誰報仇呢?那白玉山上的大王,是在逃犯人楊冬,那楊冬,你可別小看他,他不僅手下有三千人,還有很多山中的妖怪,是那楊大王的幫手,還有一些其他地方的鬼怪,都是楊冬的幫手,那楊冬的鷹犬多了去了,你不能小看你的敵人,你既然想要報仇,就要知己知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妙妙在臥牛茶樓裡,喝茶沒有使心安靜下來,遇到刀來,反倒使他的心平靜了許多,他們都是拿刀的人,可謂是同類,拿刀的人遇見拿刀的人,這是緣分,刀來喜歡刀,他喜歡女孩兒,也喜歡那種烈性的、愛動手的、愛張揚的女孩兒,喜歡那種像刀的女孩兒,總之一句話,刀來喜歡那種猛猛的女孩兒。
刀來這次在臥牛茶樓遇見的這個妙妙,是一個十足的猛女,她手握菜刀,是刀來的菜。刀來心情激動,已經話都不會說了,他已經和妙妙是同一夥人了,那些白玉山的惡人,是一夥,他和妙妙是一夥,這一夥和那一夥,是敵人。
劍去剛才手中拿著一瓶酒,白酒,刀來和妙妙對話的過程中,劍去就在喝酒,他喝酒算作一個愛好,白酒沒有牛奶果汁美味,但是,對於身在異鄉的人,這白酒,是有獨特魅力的,人這麼一喝,就可以醉了,人多麼想醉啊,不是說人多麼痛苦,人是那種無奈的,身在異鄉,每天過的都不那麼開心,也不那麼痛苦,如同糞坑裡的白蟲子,不那麼痛苦,不那麼開心,每天就這麼著,就這麼過,每天都是平凡的,你是白的,別人也是白的,別人是白的,你也是白的,都是白白的。
臥牛茶樓大玻璃窗下的一條通往更高山峰的路就是蝸牛路,與這條蝸牛路垂直的一條街是臥牛街,這裡的很多地方,都以臥牛命名。
那個叫妙妙的人是個孕婦,刀來再喜歡那個人,也沒有用,她是一個孕婦,刀來喜歡上了一個孕婦,但是,他跟這個孕婦只有一面之緣,他們見了這一面,說了這些話,那個名叫妙妙的孕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