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找到一處屋簷,就在這裡避雨。而此時,她們頭上戴的新帽子都給淋溼了,她們都取下帽子,摸摸溼潤潤的帽子。好在她們衣服不曾溼。
“得找一個地方,把帽子給烤一烤,這帽子雖不是水淋淋,可它是溼潤潤的。”吳晴摸摸自己的帽子,“必須烤一烤,不烤一烤,連戴都沒法戴了,怎麼就突然下雨了呢,真是沒有防備啊,三個人都沒有帶雨傘,三個人的帽子都溼了,得找一個地方,看看有沒有爐子,烤一烤帽子啊。”
雲蟻墨揣著自己的帽子:“這帽子確實不能戴了,得找個地方烤乾它。”
她們說著話,背後的門就開了,裡面傳來聲音:“幾位姑娘,進來說話吧,外面下雨呢,進來避避雨。”
雲蟻墨、吳晴、王芳就進去,屋子裡一股暖氣,好暖和的屋子,仔細看,這個屋子裡面有一個火爐,小火爐很暖和,有兩個孩子在烤火,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兒,他們兩個,在烤火,他們兩個看著火爐中的火,並沒有注意有三個人進來。
雲蟻墨和吳晴先過去,在火爐邊坐下來,王芳也過去了,也在火爐邊坐下來,她們三個人圍著火爐,看著火爐中的火。這個時候,那兩個小孩兒看到了三個姐姐,兩個小孩兒的媽媽就過來讓這兩個小孩兒叫姐姐,兩個小孩兒就叫了姐姐。
雲蟻墨拿出自己的帽子在火爐上烤,吳晴也拿著帽子在火爐上烤,王芳亦拿著帽子在火爐上烤,然後,她們的帽子上面就出現陣陣白氣,這白氣讓她們感覺這帽子正在幹,好溼潤的帽子,好漂亮的白氣,好暖和的火爐,好安靜的屋子,屋子裡,只有烤帽子的聲音。啊,人的一生中,有多少次這種安靜時刻呢,這並不是偉大的時刻,這只是平凡的時刻,不是等待一場戰爭的勝利,僅僅是等著這帽子幹,期待帽子慢慢幹起來,生活中這些細微的事情,是很讓人快樂的,只有缺乏這種甜蜜快樂的人,才唱高調就講一些所謂偉大的事情,才去講那些其實很空洞的快樂。烤帽子是這麼快樂,雲蟻墨很少這樣微笑過,吳晴也沒有這樣坐在椅子上笑過,王芳也沒有這樣烤著火爐笑著了,這種微笑觀看火爐的快樂,天下有多少人能夠理解呢?誰能同樣獲得這樣的快樂呢?有太多的快樂,由於太多細微,並不為人所知道,所以呢,那些優秀的詩人,用他奇妙的眼光,發現了別人不曾發現的細微的美,用精準的語言表達出來,於是人們看到,啊,原來生活中是有這樣的美的東西存在的,啊,生活原來這樣美。
雲蟻墨時常追求一種平靜的生活,她認為平靜中是有很多細微的快樂的,所以她不喜歡那些咋咋呼呼的人,不喜歡浮躁的生活,不喜歡喧鬧的街道,她骨子裡是喜歡靜不喜歡鬧的,真的是這樣。然而云蟻墨卻不能總是處在一種安靜的狀況下,世界是喧譁的,很多時候,雲蟻墨入這江湖,不得不處在喧譁的漩渦。
雲蟻墨再次摸摸自己的帽子,發現帽子已經被烤乾了,她非常高興地說:“啊,帽子幹了,你們兩個的,怎麼樣了?”
吳晴摸摸自己的帽子:“還有地方不幹呢,還得再烤烤,還得再烤啊。”吳晴將帽子揉作一團,放在火上烤。
“你是在烤麵包嗎?”雲蟻墨笑吳晴,“怎麼看著像烤麵包。”
“我不是烤麵包,我是在烤饅頭呢。”吳晴糾正。
王芳把帽子靠近爐火,不斷地轉著帽子,然後王芳將帽子收回,戴在頭上:“好了,我的帽子也烤好了,嗯,晴兒,你的帽子怎麼還沒有烤好?”
吳晴說:“我的帽子材質不易於幹,這帽子後,你們兩個的帽子比我的薄,我的帽子比你們兩個的厚,所以幹得慢,不過也快乾了。”
“趕緊吧,還沒把麵包烤好啊,快點吧。”雲蟻墨催促。
“誰烤麵包了,煩不煩啊,真是的。”吳晴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