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該阿彌陀佛了。”
雨下得太大,風颳得太大,一棵樹倒了,這棵樹也老了,倒了也不奇怪。它不應該倒的,樹是結實的,可風是大的,它就是倒了。這是一棵棗樹,倒了倒好,上面結滿棗子,正好可以摘著吃。
孟海摘棗吃力,每一顆棗都比他大,他摘不動棗。汝鄢紫幫他摘棗,汝鄢紫把孟海捧到手心,她的手心還有一顆紅棗。孟海在汝鄢紫的手心吃那顆紅棗,好脆的棗,孟海連吃了十口,都沒有吃掉這棗的十分之一。可是孟海已經吃飽了。
汝鄢紫:“這棗好吃麼?”
孟海:“非常可口。你摘的這個棗簡直脆極了。你知道麼,我是很喜歡吃棗的。吃棗就很快樂。”
汝鄢紫:“你的快樂倒是很容易到來,你吃棗就能快樂,很多人吃十顆棗也不能快樂,這很值得思考。”
孟海:“並不是很多值得思考的事情都值得思考,別人快不快樂關我鳥事,我才不去思考那些。這棗很不錯,你也嘗一些吧。”
汝鄢紫也嚐了這棗,棗很好吃。
孟海:“我說這棗不錯吧,就是很好吃呢。”
汝鄢紫:“你怎麼就知道吃呢?你就是一個吃貨。”
孟海:“不能這麼說。的確,我經常跟人談論起吃,可是人不談吃,談什麼呢?人長著嘴,可以說話,還有一個功能就是吃了,這是最重要的功能。人可以不說話,但不可以不吃飯。”
汝鄢紫:“人的這個功能被你說對了。吃真的很重要。你看這樹上的果子,色澤明亮,它們都很好吃。”
孟海:“但是有時候我卻是捨不得吃呢。你知道我看著這些果子想到什麼嗎?”
汝鄢紫:“想到什麼?”
孟海:“我猜你也不知道。我過去學過畫畫。當時我在畫室畫畫,就畫過水果,當時檯布上擺的水果,也是這般色澤明亮。可惜的是我畫不出那樣的色澤,我當時的畫技實在是太差了。還有,當時我們畫香蕉、蘋果、橘子,從來沒有畫過棗。我不明白,為什麼老師不去買蔬菜讓我們畫,若買蔬菜讓我們畫,第二天再給我們做飯吃,那該有多好。我們那時候沒有畫過蔬菜。就是在畫畫的時候,我認識一個女孩兒。我跟她不熟,我都沒臉說跟她認識。那時候我被她吸引,她的眼睫毛很長,比其他人的都長。我當時感覺她就是畫裡的人物。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她那眼睫毛是假的。不管怎樣,我當時喜歡她,我不確定她對我的態度。我只是千萬次地在心裡跟她說話,我也**裸地向她表達我對她的喜歡,可是直到現在我不能確定她對我的態度,是喜歡還是厭惡?還是沒有一點感覺。過去很長時間了,我有時候寫日記會寫到她,我現在只能在文字裡找到她,別人瞭解,也只能從文字裡瞭解她。我不想多講那個時候的事情,因為已經過去了。那個時候的我,真是不成熟。叛逆的年少的我,不知道怎麼畫好一幅畫,不知道怎麼討一個女生喜歡,不知道怎麼樣來把法術學好,當時的我,沒有去過五靈山,沒有去過朱魂山,沒有去過遠方山,沒有去過蕭條山,當時的我真是沒有見識,屁都不懂,但卻很自傲,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當時真是無知。”
汝鄢紫:“那些時光已經過去,不管是值得懷念還是想要憎恨,都看淡吧,別人過去的記憶和將來的預期干擾你現在本該平靜的心情。”
孟海:“心理是一個複雜的構造,有時人的心理會不通暢,需要進行梳理,這個梳理的行為更多時候需要別人干預,一些更強大的人會來疏導弱者的心理,那些人當然是善良的,他們本著助人為樂的心對需要幫助的人說一些聽上去極為有用的話,他們相信他們的話能對他人起到作用,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會進行資助。這些是對弱者的獎賞,但不是所有的弱者都有這樣的機會,即便是得到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