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受苦的。”
靠在他懷裡的唐依兒面色冰涼,思緒卻早已轉移到別處,怎樣才能摸清朱梓峻的底細呢?
此時劉管事正急匆匆的行走在剛被清掃過的小道上,面色有些焦灼。她正急著趕往峻園,當她走到峻園門口的時候,臉上的焦急被悄然收起,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安然。
她走進小廳子,朱梓峻正坐在上首,林採兮則坐在下方,她緩緩上前,屈膝行禮,“二少爺,林姨娘。”
朱梓峻掃她一眼,輕聲問道,“劉管事,你去過南方麼?”
劉管事面露異色,驚訝的反問道,“二少爺為何如此問?老奴從來沒去過南方,我連止安城都沒出去過。”
朱梓峻笑了笑,貌似很隨意的又道,“那劉管事是有從南方過來的朋友咯?”
劉管事似乎更加疑惑,“二少爺,奴婢不明白你的意思。”
朱梓峻陡然變了聲音,冰冷的道。“那你屋子裡那件嶄新的綢緞袍子是從哪裡來的?”
劉管事絲毫沒有驚慌,語調平靜的道,“回二少爺,那是奴婢花錢讓人特意做的,並不是什麼好緞子,只是一些平常的貨色,本想著府裡頭有喜事的時候穿上,喜慶。”
“劉管事,你好像對綢緞並不瞭解,你的那件綢衣,料子雖不是上等貨色,價錢也不算太貴,但卻不是出自北方,我敢保證整個止安城都不會再找出第二匹這樣的綢緞了,那麼劉管事,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裡買的麼?”
劉管事仍舊鎮定自若,“二少爺,老奴對綢緞可不懂,只知道看著好看,價錢也合理就買了做了,至於在哪家買的,日子久了我倒是忘了。”
“怎麼?半個月前的事你就已經忘了麼?這件綢衣雖算不上昂貴,但對你來說也算是破費了,這麼一件值錢的東西,你不會這麼快就不放在心上了吧?”
劉管事雖然裝的很平靜,但她越是平靜就越說明問題,正常情況下被主子這般逼問,早就有些驚慌了,而她對答自如。很顯然她是有備而來。
林採兮抬頭看了一眼朱梓峻,彼此交換下眼神,她從椅上緩緩起身,走到劉管事跟前,緩聲道,“劉管事,這個你還認得麼?”她手上捏著一張紙,紙上還留著一些白色粉末。
劉管事面色微變,但仍是一眨眼便又恢復了鎮定,“姨娘,這是什麼?不就是一張紙麼?”
林採兮笑了笑,“劉管事,難道這張紙你竟不認得了麼?這個小小的標記你總認得吧?”她將手上的那張紙翻過來,正面小角畫著一個小小的圓,圓中心寫著一個數字,八,“劉管事,這個你也不認得了麼?”
劉管事一張臉頓時變得有些蒼白,她只瞧了一眼,便強自笑著道,“瞧我這眼神,這張紙是咱們賬房裡的紙,這圓定然也是我在做賬的時候畫上去的。奴婢習慣在每張紙上都做個標記,方便翻查,這八便是第八張。”
林採兮又笑了笑,“很好,原來是劉管事用來記賬的紙,那你可看清這紙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劉管事將頭湊上來,貌似很仔細的瞧了半天,才道,“好像是有,姨娘,這是什麼?”
“砒霜。”林採兮的話像一顆炸彈在每個人心間炸開。但慌亂的卻只有劉管事一人。
劉管事臉色慘白,雙腿都有些軟綿綿的,但她仍裝作無知的道,“姨娘,您不是開玩笑的吧?咱們賬房的紙上怎麼會有砒霜?”
“這我可就要問你了,咱們賬房的紙上怎麼會有砒霜?賬房的鑰匙只有你自己有,這張紙上怎麼帶著砒霜?”林採兮溫和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卻猶如一把銳利的刀子插在她心上。
劉管事立時辯解道,“可能是園裡的丫頭偷偷拿去了。”
“哦?她們也有鑰匙麼?”
“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