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夜她也奇蹟般的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日第三日,連著半個月,他們隔著窗在夜裡交談,彼此守著默契般的誰也不問彼此的姓名住址,更不問彼此的情況,只是漫無邊際的閒聊著,偶爾他們也會沉默,但即便是沉默,他們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偶爾沉默的時候他會吹一段簫聲,悠悠揚揚舒舒緩緩,令她煩擾的心思迅速的便安靜下來。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段安靜的短暫的日子竟成為她這一生中最美好最值得回憶的,燈下的她禁不住又嘆息了一聲,她真喜歡這一聲嘆息過後,窗外便會有另一聲嘆息而起,可惜每一次嘆息之後她得到的都是失望,而失望過後她又禁不住再嘆息一聲,又重新期待著。
“小姐,您該睡了,夜深了,小心著涼。”窗外終於響起一個聲音,但卻是小丫頭冬夢的聲音。
她再次失望了,朝窗外哦了一聲,抿了抿嘴唇將蠟燭吹滅,輕聲道,“冬夢。你快些去睡吧,小心別把林姨娘吵醒了。”
冬夢嗯了一聲,守在窗邊仔細聽著屋裡沒了動靜才躡手躡腳朝旁邊的耳房裡走去。
房內,朱梓夏躺在床上,在黑暗裡瞪著一雙大眼繼續胡思亂想著,只是不再嘆息了。
第二日早晨醒來,朱梓夏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讓冬夢拿了冰水裝在袋子裡敷在眼下,仍是掩不住一夜無眠的疲倦。
林採兮這一夜睡的尤其好,虧了朱梓峻的那碗安神湯,她無意間看到朱梓夏眼下的黑眼圈,有些疑惑,卻什麼也未問。
兩人早早的起來便去老夫人的房裡請安,老夫人正在看著丫頭們給朱澈穿衣,見她們進來,便笑著道,“今兒個也沒什麼事,你們起這麼早做什麼?採兮,尤其是你,你這身子經不得折騰,最好還是躺在床上好好的歇歇。”
林採兮屈膝請安,“娘,您放心好了,我這身子棒著呢,睡了一個晚上就歇過來了,有什麼事兒您儘管吩咐我去做,做不好的話您也儘管罰我。”
老夫人便呵呵笑了,“我現在可不能罰你,萬一被我小孫子看到了,日後要說我嚴苛了,要罰也要等我小孫子出來了再說。”
站在一旁的朱梓夏被兩人的對話逗得抿著嘴微笑,姨奶奶聽到這笑聲也呵呵笑著走進來,“什麼事啊,大家笑的這麼開心。”但她一進來,屋裡的笑聲立馬停止了,她只好尷尬的笑了笑,緩緩走到老夫人跟前屈膝行禮,接著便問起正事來,林採兮朱梓夏兩人見並無別的事說,便悄悄的推出來佈置早飯的事情了。
一切吩咐妥當後,林採兮看看朱梓夏,見她面色越發差了,遂輕聲問道,“梓夏,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我看你臉色差得很,要不你還是先回房歇著吧。”
朱梓夏搖頭笑了笑,臉上愈發顯得蒼白無血色,“我沒事兒的,就是昨晚上沒睡好,可能剛一換地方,有些不適應,沒事兒的。”
剛一換地方不適應嗎?她昨天不是才說了她經常上山進寺裡都習慣了,林採兮疑惑的看她一眼,心知她在找藉口,定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事,也不再往下追問,只佯裝無意的道,“梓夏,其實姨奶奶也是好心,不管曾經做過什麼事,她都是你的親孃,有時候你還是要顧著她幾分面子,不然的話她也會很傷心的。”
朱梓夏便冷笑著哼了一聲,“她哪裡會因為我的話傷心,她傷心的不過是哥哥討不到一房好媳婦,在她眼裡,哥哥便是她的命根子,可是她卻活活的把哥哥推到這條死路上來,現在可好了,她傷心又能怎樣?”
“梓夏。”林採兮輕聲喚她。
朱梓夏笑了笑,“我知道的,你是為我好,但她卻沒有這樣的心思,我還是不要招惹她的好,省的她又要反過來罵我。”
林採兮在心裡嘆口氣,姨奶奶這可真是自作自受,連自己親生的女兒都這般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