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紙竟成了拿她的證據。
林採兮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劉管事什麼都不會再說了,而他們想要驗證的也都一一驗證了,她曾經以為大膽而又極其符合事實的念頭也終於被證實了,他們原也沒打算能從她口裡問出送子觀音的事來。
林採兮轉身看一眼朱梓峻,朱梓峻輕輕點頭,朝門外喊道,“跳豆,將她關起來。”
劉管事突然抬起頭,眼裡充滿一絲哀求,“求求二少爺,不要把我關到關蘭香的那間屋裡去。”
“你是在害怕麼?害怕蘭香的鬼魂會回來找你麼?”朱梓峻冷冷一笑道,“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也沒想到,其實我們並沒有將蘭香帶回來關在園裡,她在刺殺我之後就自殺了,我們放出去的不過是個假訊息。”
劉管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她竟然為了一個假訊息冒著生命危險去下毒,她心底方才還很堅定的念頭在一瞬間被打在一團軟軟的棉花上,無處著落。
跳豆應聲而入,將劉管事從地上拉起來,帶出門去。
林採兮皺眉嘆了一聲,低低道,“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害人來為澈兒爭取錢財的念頭?更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固執的認為澈兒以後的生活會不好,才讓她不得不提前就為澈兒規劃好一切。”
朱梓峻面色依舊陰冷。“是她想的太多了。”
林採兮愕然,卻不再多話,她知道朱梓峻心裡現在想的還有很多別的事,比如送子觀音為什麼要幫劉管事做這些事?而事實卻是劉管事是送子觀音在朱府裡的內奸,送子觀音為何要幫朱澈掃清日後的障礙?他們自認為的障礙。還是劉管事跟送子觀音原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交易關係?送子觀音幫劉管事為朱澈謀取財產,而劉管事則幫送子觀音達到一些別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日他們從林宅回來後,林採兮將劉管事的事告訴朱梓峻,朱梓峻便讓珠兒趁劉管事不在的時候偷偷進了她房間,找到那張紙還有綢緞衣,綢緞衣是經江躍然鑑定後又偷偷放回去的,而紙上的白粉末則是請萬大夫驗證的。
南方?送子觀音難道是從南方而來的麼?
良久,朱梓峻忽然道,“也許,送子觀音會自動送上門來。”
林採兮心裡一頓,並沒說出什麼話來,只沉沉的看了一眼朱梓峻,沉默片刻,她才抬起頭緩緩道,“也許,應該查查大夫人孃家的人,劉府。”
朱梓峻稍稍一愣。隨即好像明白了林採兮的意思。
恰在此時香秀從外面進來,屈膝稟道,“二少爺,林姨娘,外面有個老婆子要見您們,被攔在門口了,見還是不見?”
“老婆子?什麼人?”朱梓峻舒展了下緊鎖的眉頭。
“好像是說葛小五的奶奶。”
“葛小五的奶奶?”林採兮頗為驚訝,她不是重病在身還未治好麼?“她來做什麼?來的只是她自己麼?”
香秀搖搖頭道,“奴婢不知,外頭的人傳話進來只說了這些,問少爺姨娘要不要見。”
“讓她進來吧。”朱梓峻答道。
不一會兒,香秀便領著個老婆子進來,她穿著一身破舊但卻乾淨的單薄衣衫,身形消瘦,面色枯黃,兩眼幾乎沒有任何光彩,她一進門走到屋中央便跪在地上,聲音粗噶無力,“拜見二少爺,林姨娘。”
朱梓峻看她一眼,道,“起來吧,你要見我們,有什麼事?”
老婆子並不起身,頭依舊低低的垂下去,囁嚅道,“多謝二少爺林姨娘的救命之恩,我,都聽小五說了。”
林採兮笑了笑道。“你不必放在心上,小五呢?大冬天的,你身上還有病,實不該出門的。”
“她,出去了。”老婆子接著道,“少爺姨娘,小五不懂事,莽撞衝動,倘若哪裡得罪了您們,還請您們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