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早已擺上了各樣吃食各色水果。
方耶語又將候在一旁的丫頭婆子們都趕了出去,她們四人便可著勁兒的說話,一直說到天色漸晚,林採兮提出該回去的時候,方耶語才猛然驚覺天已晚了,便又提議讓林採兮兩人在方府裡住一晚上,不等林採兮答應就讓小丫頭們去小花廳稟了方老爺方夫人。
方老爺方夫人自是歡喜不說,接著又派人去朱府稟了老夫人,老夫人也捎過話來,讓她們放寬心的在方府裡玩一天。
到了晚上,方府裡自是一番盛情款待,林採兮倒也不覺得拘束,說說笑笑,儼然一家人的模樣。
用過晚飯,方耶茹姐妹親自帶著丫頭們去收拾廂房,而朱梓夏則去了小偏廳歇著。
林採兮便坐在大廳裡陪方老爺方夫人說話,正說著方武念從外面走進來,緩緩坐下也一起閒聊起來,說了沒幾句,方老爺便起身要去休息,方夫人自然也跟著出去,廳內只剩下林採兮方武念兩人。
林採兮心思一動,遂輕聲問道,“方大人,不知童姨娘的案子怎麼樣了?”
方武念看她一眼,不答反問道。“林姨娘,你跟童姨娘很熟識麼?”
林採兮點點頭,“算不上熟識,但也有些交往,二少爺曾經救過童姨娘的命。”
方武念哦了一聲才接著道,“案子已經查清了,靡花之毒確實是她下的,過幾日我就要押解她進京了。”
林採兮大吃一驚,靡花之毒真是童欣下的麼?可她為什麼要做這麼明顯就被人指正的事?可她有什麼理由要下毒害死賈姨娘?童欣刻意隱藏在府衙多年,為的就是不被人發現,何苦做這樣的事招惹是非?豈不是更加暴露了自己的目標?
林採兮雙目微轉,頓感此事定然有些蹊蹺,童欣辛苦躲藏多年,警惕心定是很高的,斷不會如此魯莽行事。
方武念又看她一眼,眸裡閃過一絲精銳的亮光,緩緩問道,“林姨娘如何看待此事?”
林採兮暗暗驚異,方武念這麼問她什麼意思?試探還是……?遂微微一笑道,“民婦不敢妄說,只是覺得童姨娘是心底純善之人。”
方武念撫須而笑。“林姨娘說的好。”
恰好方耶語進來,同方武念說了幾句話便牽起林採兮的手將她帶走了。
大廳內只剩下方武念一人,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邊輕抿兩口,嘴角上的鬍子微微翹著,面色紅潤,精神飽滿,自從他來到止安城,便一直住在方武信家裡,高天成給他準備的巡撫府邸,他進也未進,辦案子審查的時候他便去府衙,其餘的時間便呆在方府同大哥方武信促膝長談,一時間兩兄弟竟是有許多說不完的話要講,後來又覺得話是越說越多怎麼說都說不完了。
他來到止安城後只辦了童欣下毒一案,他還清晰的記得童欣拿出的那塊金字令牌,憑著這塊令牌,童欣原本可以不用回來受罪的,她完全可以遠走高飛,但她卻如約回來了。
那天中午,他正坐在高天成的書房裡,童欣推門緩緩而入,她臉上掛著一抹輕鬆的微笑,眼中有些微紅絲,但眉角卻煥發著掩不住的神采,她一進門便道,“方大人,我回來了。”彷彿她是來付一個美麗的約會,而不是堂審。
她剛進來高天成便追著進來了,緊張的望著童欣。他眼裡的血絲竟是比童欣眼中的更多更紅。
童欣回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老爺,我回來了,我先同方大人說點事,然後再去陪你,好麼?”
高天成面色怔忡,但卻始終未多說一句話,只對她微微一笑,面色雖有些疲憊,眼中流露的卻是欣喜。
房內只剩下方武念童欣二人時,童欣緩緩上前,雙膝跪在地上,拜道,“拜見方大人。”
方武念見她行的是堂上大禮,遂面色也鄭重了幾分,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