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難男人又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仍在櫃檯上,店夥計登時兩眼發亮,喏喏道,“我立馬就給客官送過去,客官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那男人卻頭也不回的走出客棧去。
店夥計不禁啞然,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意外得到一筆酬金的好心情,他拿起那封信,奔二樓而去。
朱梓峻面色稍顯陰沉,拿出那封信,只淡淡掃了一眼便將信塞進袖裡,林採兮在一旁急著問道。“是不是他們送來的?澈兒怎麼樣了?”
朱梓峻沉聲道,“劉緒龍約我去江邊。”
林採兮頓時心急如焚,“什麼時候?”
“馬上。”
林採兮猶豫了下,還是輕聲問道,“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朱梓峻看著她,柔聲道,“採兮,你乖乖等在這裡,好麼?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把澈兒安全帶回來的。”
林採兮點點頭,“梓峻,你自己要小心。如果你見到澈兒,告訴他,我不會放棄他的,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陪著他。”她並不堅持非要跟著去,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她早就領教過,更不會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認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臨危能想出什麼絕佳的好法子,她執意跟去,只會給朱梓峻增加負擔,到最後說不定會害了朱澈,雖然她心急如焚雖然她恨不得立刻把朱澈救回來,但她卻更明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等著。
“我跟你一起去。”慕容一笑忽然從外面推門進來,佈滿血絲的眼裡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朱梓峻回頭看他一眼,“好,不過你只能悄悄的跟著。”
慕容一笑居然未作反駁。輕聲道,“好。”
兩人竟出奇的達成了一致。
江城最繁華的街頭有一條寬闊的巷子,長長的通向另一條繁華的大街,在這條巷子裡,立著十幾戶宅院,每一處都宅院的門前都掛著清一色的八寶玲瓏紅絲燈籠,從巷頭望到巷尾,這一串燈籠便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紅線,引著行人的視線通向另一頭。
而就在這些一模一樣的宅院裡,在一間同別處並無不同的房裡,坐著一個面色白淨卻透著一股陰柔的男人,雖說是男人,但他全身上下散發出的卻是女人的氣質。
他安靜的坐在軟榻上,眸裡黯淡無光,頭微微低著,視線落在腳下某處,良久,忽然輕輕的嘆了聲。
他做這些究竟為了什麼?為了登上那個寶座麼?為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麼?可他得到這些又能怎樣?他不過是個閹人,註定了沒有子孫後代,即使拿下江山,誰又來繼承他的王位?即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他也已不是個真正的男人,已不是個完整的人,到頭來亦是被天下人恥笑。
他原名叫安清飛,多麼淡雅的一個名字,可沒人知道他曾經擁有過這樣一個名字,他是主子眼裡的小安子,是宮女們眼中的安總管,是世人眼中的安公公,唯獨無人知道他曾經是安清飛。
可他就是不甘心,憑什麼他就要被人踩在腳下,憑什麼他做不得萬人之上?他心頭生出一股憤恨。
可他卻失敗了,他敗在自己的自信裡,他甚至在朝里拉好了自己的眼線設好了圈子,誰知他一旦離開京城離開這個圈子,竟成了強弩之鳥,而射向他的那把最銳利的劍卻是他日夜侍奉的主子——太后。
他終於明白了,他不過是別人眼裡被人利用的一條狗,他做了太多事,也正是這些事太后跟皇上都容不下他,他的主子是太后,倘若他多說了一句話,便會把太后推上風尖浪口,會讓皇上陷入左右為難之境,而如果他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所有的罪惡都因為他的死而終止。
想到這裡,他冷冷的笑了聲,可他們卻誰都不知道,他還有一條後路。江城只不過是他的轉站點,而這一站之後,他們將莫他奈何,而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