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幹什麼?”羅鄴一臉輕鬆的問道。
“等你殺我。”骨頭說:“午夜十二點前殺掉我,你才能獲得第一。”
“這麼說,你不打算反抗?”羅鄴問。
骨頭自嘲的笑了一聲,“以我現在的狀態?”
“既然你不打算反抗,那為什麼不自己跳下懸崖呢?”羅鄴笑著反問道。
骨頭揚起一邊的眉毛,“我還沒有弱到要自殺呢。”
羅鄴輕鬆的聳了聳肩,“那你就不該一直坐在這裡等死。”
“我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骨頭艱難的轉過身體,看著羅鄴深邃的黑色眼瞳,“為什麼你殺掉那個拿手槍的死亡鬥士之後,不順手殺掉我?我能感覺的到,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就像一隻斷了腿的兔子根本不是豹子的對手一樣。”
羅鄴平靜的回答說:“很簡單,我不殺已死之人。你已經萬念俱灰,卻還仍恐懼死亡。”
“可正是你所說的這個已死之人,在那之後卻殺了十幾個人——具體是幾個,我自己都記不清了。”骨頭說。
“哦?殺人的感覺如何?”羅鄴問。
“什麼?”骨頭沒想到羅鄴會如此問他。就好像他是從來沒有殺過人的新手一樣——這簡直就是侮辱,居高臨下的侮辱。“聽著,或許我贏不了你,但這不代表我比你殺的人要少。”
“那麼,”羅鄴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殺人的感覺如何?”
“沒有什麼感覺,”骨頭覺得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對閨蜜,正在探討失去童貞的感覺一樣。“就像拆玩具一樣。”
“你有憐憫過嗎?”。羅鄴問:“面對屍體上的傷口,你有愧疚過嗎?”。
“沒有。”骨頭不耐煩的回答道:“你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要動手就快些動手吧。”
“殺人的時候,你有過興奮嗎?”。羅鄴繼續追問。
“沒有!這算什麼問題?!”骨頭有些憤怒,“我只不過是個工具而已!我憐憫或者不憐憫,我的對手都要死去,我的感受還有什麼用處!”
“很好。”羅鄴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緩,“你只是個工具,你的生存沒有意義。”他的手緩緩抬起,一把漆黑的匕首出現在手掌之中。。
“動手吧。”骨頭閉上了眼睛。這一刻,終於要來臨了。
“不反抗,是在侮辱你自己。”羅鄴說。
“我怎麼反抗?”骨頭苦澀的笑了,“你強大到根本不能夠反抗。就像——”就像明知齊涵的醜惡嘴臉,但卻無法反抗,就像明知活著的是個骯髒的世界,卻無法反抗它一樣。
“那你就是個懦夫。”
“隨便你怎麼說,”骨頭冷漠的說道:“反正我都要死。”
羅鄴一把將他摁到在地上,儘管骨頭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仍舊有些措不及防。
不。他讓緊繃的身體平靜下來,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防。
殘影將黑刃的冰涼的刀尖貼在骨頭的臉上,“不反抗,我就把懦夫兩個字刻在你的臉上。”
“混蛋!”骨頭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奮力的像羅鄴揮動拳頭,卻連連揮空。
羅鄴早已經站在幾米開外了。“你的力量拖慢了速度。你打不到我,我會在你揮拳的間隙,在你臉上刻字。”
“你這個混蛋!”骨頭徹底的咆哮起來。他可以被殺掉,但不想被侮辱。“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他像一頭紅了眼的公牛一樣,朝羅鄴撞去。
鋒利的黑刃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刺中他的胸膛,一股殷虹的鮮血立刻順著刀口流出。
“好……快。”骨頭的身體癱軟了下來,栽倒在羅鄴的懷中。
“反抗的時候,你就不會恐懼。”羅鄴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