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哨,密密麻麻來保周全。這兒的丫頭婆子大多是當地人,知道此刻正服侍的是洛軍的公子,個個都高興地要命,幾家未出閣的姑娘家天天翹首盼望著能讓李尤氏指派到剡洛的院兒去當差,不過都聽說少夫人是個極其霸道了人,也多少有些顧忌,故並未有出格的事情做出來。
如今李尤氏儼然是統軍後勤的總管似地,一應小事兒碎事兒一籮筐的都是她在解決,到了這軍府之中,自然便是個女管家了。做事利落待人又爽利實誠,十分得人喜愛。將府內都照料地妥妥帖帖,恰到好處。
不消說,將蘇綰說成個醋桶泡子極其霸道的人,這流言當然是瓔靈傳的。畢竟她也不想鶯鶯燕燕的香粉女子去覬覦剡洛,誰叫蘇綰樹大招風呢?擋一擋蒼蠅還是有成效的。
程東這輩子要不是在草原上過的,要不就是在帳篷下過的,到如今都還未住過有梁有頂有鬥有拱的屋子,而且園子四通八達,如今又是夏季,各個院兒裡的薔薇月季都開得蓬勃憤怒,草木墨綠墨綠,油光光地泛著烈日的光芒,直將他樂得跟陳煥生進城似地。
這抬頭欣賞風景之餘,便難得地沒注意到前方是否有人,堪堪過了一道拱門,便聽到“砰——丁零咣啷”一聲,緊接著一聲“啊——”地慘叫。
“哎呀,是誰走路不長眼睛來著!”小婢子將小蠻腰一插,怒目瞪著程東。打翻的漆盤上原本是一碟花糕與一壺溫花茶,如今那茶全灑了。都落到被程東壓迫者去找剡洛的那人臉上,燙地他慌忙推開程東到一邊兒手舞足蹈去跳痛。
程東眉頭一皺:“本將軍有眼睛呢,你是誰呀?這李嫂子怎麼教人的,怎就這麼沒規沒距的!”說是這麼說,不過越說卻越笑嘻嘻起來。他這個人就從未有過氣兒似地,讓他撒他都不知道撒什麼呢。
小婢子一見他一身軍戎盔甲,心裡咯噔一下,當即跪了下來:“奴婢知錯了,不該冒犯將軍,請將軍開恩。”
“哎哎哎……別跪我呀,這女孩子家家的怎好跪我這個粗人。”程東一把拎起她,又瞧了瞧在一旁捂臉哀嚎的人,哧鼻一笑,扭過頭對小婢子道,“走,你帶我去見公子,這兒跟迷宮似地,我都不知道到哪兒了!”
小婢子似有為難:“將軍,我這兒還要給瓔姑娘送東西過去呢……”
“瓔姑娘?”
“嗯,瓔姑娘的午後茶點都被翻了,如今奴婢還得再回去做呢,只怕是來不及。”也不知是不是這小婢子不願帶路還是如何,臉色有些慌張。原是怕去剡洛那頭,被蘇綰瞧見逮住說個不是。
程東見是服侍瓔靈做事兒的人,便不為難了,從懷裡掏出個布包給她:“那好,我就不勉強你了。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瓔姑娘,就同她說程將軍回營了。”
小婢子一聽這名號,立刻驚喜地道:“原來是程將軍?公子最近正準備著將軍的喜事兒呢!”
程東傻傻地笑了笑。心道剡洛果然是遵守約定,他人還未回營便就開始準備婚事了。於是大為高興,一甩手又那了銀錠出來:“喏,賞你的,買件兒衣裳穿。”
小婢子高高興興地接上,已在心裡琢磨著如何到瓔靈面前去拍馬溜鬚了。
程東又將旁邊那員小兵給拉了起來:“沒死吧?沒死便給爺繼續帶路!”說著便夾起人就走。
那人直樂:“程將軍英明神武,居然還懂得憐香惜玉,瓔姑娘有福啊。”想了一下,“洛軍中除了少夫人,便數瓔姑娘最有福氣了。”
程東頭一扭:“誰說的?我要讓瓔姑娘比少夫人更幸福。”
“喲喲喲……說胖還喘上了。”
“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癢了?我拿開水燙燙好嗎?”
“哎程將軍……饒了我吧,公子的院兒到了。”
程東這才將舉起來的拳頭給放下去,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