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讓你嚐嚐它的滋味吧!”猴七手倒旋一步,左手摺疊弩驟放,借袍袖的遮掩,小矢無聲地自錘隙間射入。
那持錘而至的漢子才奔幾步,便發出一聲慘嚎,仆倒在地。
“好陰險!”頓時有人發現猴七手袖間的小弩,立刻有數道人影飛撲而至。
猴七手疾退,在幾道身影快逼近之時,才大笑自長袍之下執出已裝好弩矢的天機弩,笑道:“對付你們的是這個!”
“嗖嗖嗖……”天機弩十矢齊發,箭矢速度之快,力道之強,完全超出這幾人的想象,他們還沒有意會到閃身之際,利矢已以無可抗拒的穿透力深深地沒入他們體內,有的甚至自其背後穿出,帶著一蓬血雨墜落地上。
猴七手這一擊立刻鎮住了場中所有的人,這些人在被猴七手弩矢的威力一嚇之時,任泉竟脫開季苛的糾纏,倒撞入一名王府家將的懷中。
那人慘哼一聲,頓時骨折血噴,任泉一帶白玉蘭的手倒退幾步,與僅剩的四名受了輕傷的任家戰士退至猴七手的身旁。
猴七手以最快的速度再次為天機弩裝上箭矢,在任泉諸人退來之際,十矢再發,此刻他已無所顧忌,剛才是怕誤傷了任泉和白玉蘭,這一刻卻可以信手而動。
季苛駭然,身形疾縱,箭矢自他的腳下擦過,身形向猴七手疾撲,他可不想再給猴七手裝弩矢的機會。
季苛雖然避開了弩矢,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幸運,又有五人中矢受傷,一人斃命,在這近距離之中,天機弩的威力幾乎是無可抗拒的,儘管這些人身手都不俗,但也不能完全避開這可怕的利矢。
任泉諸人心神大振,王府的好手十數人此刻也只剩下六人能戰,在實力上,他們並不遜色多少,是以見季苛飛撲而至,任泉立刻迎上,向猴七手道:“帶小姐走,這裡交給我們!”
猴七手點頭,知道此刻不是推託的時候,在邯鄲城中,誰又真的能夠逃脫王郎的手掌呢?所幸,王府大部分人手全都調出了城外,城內的人手並不多。
“跟我走!”猴七手一邊上弩矢,一邊大步向馬棚方向奔去。
那幾名王府好手欲阻止猴七手上弩矢,但是卻被那四名任家戰士所阻。
猴七手將小弩遞給白玉蘭,道:“我們去找主公!”
白玉蘭也知道事情緊急,也顧不得任泉諸人,急速衝向馬棚。
白玉蘭的武功更勝猴七手,這一點猴七手很清楚,是以剛才白玉蘭能撐著不被王府之人抓去,只是她有些狼狽。幸好這些人都不敢傷害她,否則她多多少少也要受些傷。
“希聿聿……”戰馬昂首長嘶,這裡是耿信早已準備好的馬匹。
耿信的這座宅院也不小,本來馬棚之中還有人照看,可是此刻看馬之人早已嚇得躲開了。
猴七手翻身上馬,心忖:“如果鐵頭也在馬上,那大概可以將這些人殺個落花流水了。”只可惜此刻鐵頭的情況也不知如何,不經意地,猴七手便想到那日鐵頭一隻大鐵槳縱橫於敵軍之中,擋者披靡的場面,只是此刻他惟有孤身而去。
“駕……”猴七手拔出背上的刀,一手持弩,稍帶馬韁便向宅外的大道上衝去,身後白玉蘭則緊隨而動,那小弩也裝好了箭矢,只要有機會,便給敵人以致命一擊。
猴七手剛衝出宅門,便覺頭頂一暗,一股強烈的勁風壓頂而至,戰馬驚嘶。
“嗖……”天機弩驀地爆發,十矢齊出,掠向那自頭頂壓下的暗雲。
“呼……”天空倏地一亮,那片暗雲似乎憑空消失,十支利矢竟然射空。
“小心!”白玉蘭驚呼聲中,猴七手只覺得腦後生風,不由得駭然,極速自馬背上滾落。
“轟……”猴七手只感腦子一陣巨震,身下的馬兒一陣慘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