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車和那張人皮全都沒了影子。等我再想問劉悅時,宿舍前後的兩面山上同時傳來了一聲巨響。
白灰牆面上頓時炸開了一片蛛網似的裂紋,一個腳踏車前輪像是利刃一樣,從牆外切了進來,揚在離地一尺左右的地方溜溜轉動。
後面牆上卻冒出來一個像是血紅色的印記,我眼看著印記開始越擴越大。幾秒鐘的功夫裡,就變成了人形的血印,乍一看就像是有人想要穿牆而過。
“開……”
我和諸葛禹同時出手,用“隔山打牛”的手法分別往兩面牆上拍了過去。可是我們兩個人的真氣剛剛接觸到牆面,山牆那邊就忽然傳來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
我倆雖然真氣離體,但是氣源仍舊蘊藏在掌心中,真氣忽然被對面吸力一帶,我倆立刻不由自主地往牆面的方向踉蹌了幾步,手掌啪的一下貼在了牆上。
就在我掌心跟牆面接實的一剎那間,我手掌兩側的牆面上忽然爆出了兩個窟窿。一雙沒有骨肉的手臂像是章魚觸手一樣從牆上伸了出來,在我手腕上連著繞了兩圈,反向又刺進了牆裡,把我的雙手一下子給捆在了牆上。
我用餘光往後掃視了一下,諸葛禹也正用腳撐住牆面,往後猛拉雙手。看樣子他也被對方給制住了手臂。
就在這短短的剎那之間,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車聲。等我回頭往門外看時,一輛南瓜型的馬車已經從門口晃過去了半截,車門和房門,緩緩地重合在了一起。
“爆……”
我陡然一聲怒吼當中,貼在門框上的三張靈符同時爆出了一團火光,實木門框頓時被炸得木屑紛飛、火影四起,符籙上的靈氣霎時化成三道火流,像是甩開的長鞭一樣,直奔著車廂抽了下去。
“啪……”
鞭稍抽上車頂的爆響驟然乍起時,整個車身也一下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團,四面車廂像是被火燒斷的木門一樣,同時帶著火光向四面砸落下去……
只是一瞬之間,我就看見,倒落的車廂在地面上拍成了貼地亂舞的熒光。炸開的車廂裡卻露出了一輛老式的木製馬車。
還在燃燒的符火,僅僅在馬車上跳動了幾下,就順著車廂的弧度流向了地面……南瓜車只不過是一層偽裝,它的本體就是書院裡普通的馬車,所以我的靈符才沒將它一塊兒燒掉。
就在我目視馬車停頓下來的一剎那中,宿舍裡唯一沒被衝擊的後牆上,忽然傳出來一聲巨響,整個山牆像是被巨錘砸中的板門一樣,整面倒塌了下來。
婉兒拉著劉悅往前猛竄了一步之後,倒下的山牆就緊貼著他們的腳跟砸上了地面,屋子裡頓時煙塵四起,我們幾個的視線也跟著變得一片模糊。
“救命啊……”陳悅聲嘶力竭的叫聲頓時從煙塵裡穿了過來:“有人在拽我的腳……救我……救我……”
“步幽冥,快想辦法,我要拉不住他了。”婉兒的聲音就在陳悅對面,聽上去她應該是正在跟拽著陳悅的東西來回拉鋸。
“開……”
我雙臂猛一發力,手上的真氣同時往牆壁兩邊震了過去,腳尖也跟著抵住牆面,整個人往後使勁一掙,山牆立刻被我震開了一個窟窿。一張血淋淋的臉皮頓時從山牆背後露了出來,睜著兩隻圓滾滾的血窟窿跟我四目相交地對視在了一起。
“破……”
從我看見人皮面孔的一剎那間,剛才被含在嘴裡的一口真氣立刻化成“舌底箭”,迎頭往對方的面孔上噴射了過去。與此同時,人皮口裡也吐出了一股血光,與我的舌底箭凌空撞在了一起。我只覺得眼看紅光一閃,對方噴出來的血氣就被舌底箭倒捲了回去,重重地打在上對方的面孔。
止住我雙手的人皮,像是被石頭砸中了的窗紙一樣,砰然間被穿透了一個窟窿,站在地面上的人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