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衣冠禽獸!
她心底暗罵,卻禮貌的說:“謝謝你讓我見跑跑。”仰頭看那個下流胚,笑的甜美。他似乎沒認出自己。七年前她還是個很壯實,甚至偏胖的小姑娘,而他一次趁人之危之舉,多半不會記得她。
就算記得,也會裝作不認識吧。
那麼,一起裝作毫無瓜葛吧。
她站起來走到丁霂震跟前,伸出手,明晃晃的微笑在白亮亮的燈下有著令人目眩神迷的美。“我叫林以沫。”聲音也如可口的布丁滑到對方的喉嚨裡。
女孩只穿了家居的吊帶碎花睡裙,長度僅夠包住臀部。形態優美、纖長緊緻的四肢大部分□在外。一頭潤澤黑亮的瀑布披垂於後背上,雖有些亂,卻憑添幾分自然隨意的嫵媚,尤其那雙黑葡萄般的美目,緊密而微妙的糾纏住了每個成年雄性的心。
滿室站著的男人眼裡都飛起了小火苗,閃閃爍爍,吞嚥口水的動靜此起彼伏。
握住那個柔若無骨、細膩潔白的小手,丁霂震的心一瞬間酥軟了,呼吸有些急促。
丁霂霆卻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然後慍怒。
一個大活人,一個大帥哥,一個說一不二的老大,居然被華麗麗的無視了,仿若不存在!
“哪位是病人家屬?”一個年輕女護士站在病房門口詢問,然而目光瞬間被兩個俊逸脫俗的混血美男子吸住,拔不開了,就此愣怔在那裡。
丁霂震一抬手,朝門口走。保鏢們回過神來,急忙的跟上。女護士的臉微微一紅,“請跟我來。”不自然的轉身。
屋裡少了一半男人,丁霂霆更加突出,但女孩目不斜視的經過他身邊,只拂過一陣香甜的微風。
她跟相濡一左一右圍著跑跑說話。男孩很開心,摟著她的脖子不放。
丁霂霆虛握拳頭,輕咳兩聲,弄不清自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呢還是為了幫助自己挪開視線,偏偏眼睛不配合,彷彿被看不見的膠水粘住了,無法移目。
她漂亮極了,像極了美味可口散發著甜蜜香氣的水果糖,讓人忍不住想剝開狠狠舔上一口,再侵吞入腹。
想起昨晚“迷霧”送給他瀉火的那個漂亮女人,即便與她肢體緊密糾纏,器。官深度咬合,快。感也是轉瞬即逝,離開後沒有一絲回味。而現在,在一室莫名的躁動裡,身上酥麻熱脹的感覺綿綿不絕的往心房湧,帶給他一波波顫慄的美妙,竟比壓住女人時還曖昧纏綿,卻又夾雜了一絲莫名的晦澀。
他忽然就惶惑了——昨夜似乎是失敗的,無效的——自己積極索求的難道是模糊了面容的林以沫?
心境彷彿一粒跌落塵埃的珍珠,失去了原有的美麗。她帶給他的悸動,心癢,惱火,還有微微的失落,統統攪合在一起……亂七八糟。
他貪戀她帶給他的某種特殊的感覺卻又鄙夷這樣的自己,因為被捉住的似乎永遠不可能是她,只有自己。
【哭泣的眼睛】
丁霂震為了兒子難得善解人意一回,允許林家人留在醫院陪護,直到跑跑恢復正常體溫。
天亮了,跑跑依偎在面容倦怠的女孩懷中,呼吸平穩,長長的羽睫微微顫動,不知睡著沒有。
丁霂霆施恩似的說今後林家可以每週六下午兩點至五點去他那裡見跑跑,但不得對外宣揚,也不得擅自帶孩子外出,否則取消一切見面機會。
以沫搖頭,在表示抗議之前,跑跑陡然睜大眼睛,先發飆了。“叔叔是壞人!我不要跟他住在一起,我要回自己家!我要上自己的學校!”嚎啕著告訴以沫他見不到從前的同學,也不能跟他的同桌一起玩,連心愛的日記本也弄丟了。
以沫記得他的同桌是個很漂亮的小女孩,長的像芭比娃娃一樣可愛。至於日記本……
略帶慍意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