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這兩個女兒又都是嫡出。女孩子少了,又不缺兒子,自然顯得格外珍貴些。
何況嫡長女沈藏秀嫁與聖上第三子、封紀王的申嘉為後,婚後才滿月就隨紀王去往封地。紀王的帝寵又平平,幾乎隔幾年才會被聖上想起來,召他返京一趟。沈藏秀自然也是要等丈夫返京帶上自己,才有機會與孃家人見一見。
年年蘇夫人都念叨著指望聖上召返帝都過節的人裡有紀王,但三五年也才一回,上一次紀王被召回來是去年,按說今年能夠見到沈藏秀的可能不大——所以對沈家上下來講不啻是個意外之喜。
蘇夫人喜出望外之餘,一面親自指揮下人置辦大批沈藏秀和紀王的喜好之物,預備到時候好好招待女兒、女婿;一面卻獨身進了沈宣的書房,與丈夫商議:“紀王殿下帝寵平平,自去封地後,連這一回統共也就被召回來了四次。去年才回來過,今年又召他返回,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緣故?”
長女能夠回來省親當然是件好事,可事出突然,內中若有陰謀,蘇夫人卻寧可過兩年再相聚了。
沈宣哂道:“你忘記伊王的封地就在紀王封地之畔了嗎?”
“原來是顧皇后提的?”蘇夫人微微一蹙眉,道,“皇后是想到時候藉著紀王來提醒聖上開年之後立刻為伊王完婚、打發他與紀王一道起程去封地嗎?”
“順便也給咱們家賣個好。”沈宣淡淡的道,“到時候你私下裡與秀兒說一聲,讓她提醒下紀王,留神著別叫皇后或貴妃把他拖下了水。”
蘇夫人聽得“秀兒”這呢稱,心下微微一怔,卻想起來自己初嫁時與丈夫的親密無間,乃至於嫡長女出生後,沈宣起名時特意把她的閨名“秀曼”裡選了一個字進去,以示恩愛……如今一轉眼的功夫兩人都做祖父祖母了,她恍惚了片刻,才道:“伊王殿下氣量素來不很大,會不會因此記恨上了紀王和秀兒?”
沈宣沉吟道:“聖旨已下,咱們難道還能讓他們不來嗎?到時候再說罷。”
這件事情商議到這兒也沒什麼可講的了,蘇夫人轉而與丈夫說起另一個女兒:“過了年,藏凝就要及笄了,她的親事……?”
沈宣因為膝下男多女少,對女兒們素來縱容些,又因為長女遠嫁,鮮少能見,跟前就沈藏凝一個小女兒,更是被他當成掌上明珠一樣慣著。就連去年沈藏凝幫助沈藏鋒盜了“戮胡”劍,將他已經決定退掉的親事重新結好,沈宣過後也就輕描淡寫的訓斥了兩句。倒是沈藏鋒,著實被沈宣劈頭蓋臉的暴打了一頓,要不是他還要到御前當差,沈宣打他個半年起不了榻的心都有……
如此寵溺的女兒的終身大事,沈宣當然也很關心,與蘇夫人商議了幾家公子。想了想覺得自己政務繁忙,女兒到底是和母親在一起的辰光多,而且沈藏凝是嫡女,是蘇夫人的親生骨肉。蘇夫人當然也不會害了女兒,他就道:“這幾個人都還可以,你看看誰更適合凝兒些?”
然而蘇夫人苦笑著道:“往後,兒女們的婚事,除非像魚蔭那樣,是我看著長大的。不然,還是你來決定罷!”
沈宣詫異道:“為何?”
“你看藏珠和藏暉。”蘇夫人苦澀的道,“這也虧得二弟寬宏不跟我計較,他嫡長女和嫡長子的婚事都託了我,結果這兩個孩子的姻緣就沒有一個順遂美滿的!天地良心我真是把他們當成親生骨肉一樣操持,奈何最後的結果總是不盡人意……我想許是我福分不夠?所以還是你來罷。”
沈宣聞言一怔,想到之前得知侄媳婦不賢惠時對蘇夫人發怒的經過,冷靜下來想想,也覺得妻子有些委屈,就溫言道:“也不能全怪你,先前我也是心急了點。想 來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罷?”
雖然沈宣安慰了妻子,然而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