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為和語言有所差別。
時宜也沒有在出聲,感覺他的嘴唇,真的就只親吻、摩擦著自己的脖頸,鎖骨和胸前,不進也不退,兩個人在薄薄的棉被裡,親暱著,甚至有些折磨的感覺。
“你有沒有讀過《上林賦》?”他問。
時宜淡淡地嗯了聲。
她從來沒有和他提到過《上林賦》,卻沒有想到他會先說起它。
“我第一次見你,就想到《上林賦》,裡邊形容女人的詞句,”周生辰覺得想要放開她,竟然比預料的難,只能低聲說話,來打斷自己身體對她的慾望,“絕殊離俗,妖冶嫻都,用來形容你很合適。”
這是他第一次說起兩人的初遇。
也是他初次對她說類似於情話的話。
時宜閉著眼睛,笑起來。
她伸手,試著去摸他的臉。周生辰配合地停住話語,任由她的手指撫過自己的眉骨、眼睛和鼻樑,時宜的動作非常溫柔,甚至有種他難以理解的感情在。
“再好的皮相,也有年老色衰的時候,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她輕聲說,“美人骨,世間罕見。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世人大多眼孔淺顯,只見皮相,未見骨相。我能摸到你的美人骨。”
這樣的細微曲折,鼻樑和眉骨,沒有絲毫改變。
國際空間研究委員會的這次會議行程很滿,雖然有足足一週,但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時宜倒也會自娛自樂,瞭解他很詳細的時間表後,就自動消失,在不萊梅附近閒走。
正好碰上德甲的賽季,她甚至還饒有興致,現場觀摩了一場球賽。
她以前沒有過男朋友,倒是身邊的宏曉譽是鐵桿的德國球迷,不斷和她灌輸各種知識,以至於她坐在賽場看臺,甚至能認得出那些出名的後衛和前鋒、中鋒。
她告訴宏曉譽自己正在賽場,宏曉譽立刻撥來電話,非要感受現場氣氛。
幸好她身邊的位子都空著,不至於干擾別人。
“時宜時宜,下次帶我去好不好?”宏曉譽在電話那頭,帶著哭腔說,“你找到一個富二代就把我拋棄了,我自費機票,只要你提供食宿就好啊~”
“好,好,下次我給你出食宿,”時宜樂不可支,想了想又補充說,“不過下一次也不一定會來德國。”
宏曉譽嘀嘀咕咕,繼續抱怨。
她聽著,隨手去摸身邊的礦泉水,卻未料先被人拿起來,遞給了他。
她抬頭,沒想到遇到的是周文川。
“好巧。”她感慨。
“不算巧,”周文川挨著她坐下來,“我在不萊梅一週了,一直想來見見你。”
時宜有些不解,但沒追問,她接過自己的礦泉水瓶:“你也在不萊梅?我沒有聽你哥哥說起過。”
“他沒說過?”
“嗯。”
周文川瞭然笑笑:“或許他怕你誤會。”
“誤會?”
“誤會他和我太太,”周文川倒是沒想隱瞞,“你可能不知道,我太太佟佳人和他曾有婚約,還是他們年紀非常小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太太唸書時基本是跟著他的腳步,始終是他的師妹,換而言之,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之前幾次遇到佟佳人,她就感覺到她對周生辰那種在意,只是沒想到會有如此深的淵源。他前半生大部分時間,是和佟佳人一起的嗎?
周文川繼續說著:“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婚約取消了,而後又因為一些原因,我娶了她,”周文川也覺得自己說的很含糊,自顧搖頭笑笑,“這背後有很多複雜的故事,如果有機會,我想你可以問問我哥哥。”
她頷首,猜到周文川隱而不談的話,一定會牽扯很多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