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好像想到了。”
她覺得好笑,點頭。
“記得我曾經回答你,二月被稱作什麼?”
“紺香。”
他頷首:“這只是我習慣性的說法,認真說起來,二月有很多別稱,出處各有不同,硬要說哪個略勝一籌,是不是很難?”
她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就像在實驗室,我從不要求學生完全複製我,每個人都有自己適合的方法,”他略微思考,又說,“我不太寫文章,但我知道過去的文人墨客,也都有各自偏好的,習慣使用的詞句。做科研和寫文章,核心都是這裡,”他用食指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用你習慣的方式,寫你想要的東西。”
“嗯。”
“沒吃飯?”他拍了拍她的小腹,“餓不餓?”
她老實回答:“餓了。”
“走吧,”他起身,“我們出去吃。”
“現在?”她聽到雨聲,能想象外面的電閃雷鳴。
“我看過天氣預報,一個小時後雨會停,我們慢慢開車,到車程遠一些的地方吃。”
“天氣預報?”時宜對天氣預報的印象素來不好,“萬一不準怎麼辦?”
時宜跟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和他說話。
周生辰忽然停下來,轉身:“也有雨停的機率,對不對?”
她仍在猶豫:“我是怕麻煩林叔,下雨天還要接送我們吃飯。”
“這次我開車。”
“你開車?”
他忍不住笑了聲:“我會開車。”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真沒見過他開車。直到在地下車庫,坐上副駕駛位,仍舊仍不住看他手握方向盤的模樣,總覺得有些微妙的違和感。不過車開上高架後,她倒是漸漸習慣了,他做任何事情都很專注,包括開車,也是安靜平穩。
雨刷不停擺動著,看起來有越來越小的趨勢。
到車開出上海時,雨真的停了。
上海周邊總有很多小鎮,如同王家的宅院,她只去過那麼一次,也是深夜,至今也搞不清是什麼地名。今晚他開來的地方,她也不認得。
他把車停在小鎮入口的停車場。
雨剛停,石板路還有積水。
幸好她沒穿高跟鞋,在他手扶下,跳過過大的水窪。
臨河岸,靠著幾艘船,岸上便是小巧的飯店。船都不大,最多都是容納兩桌,周生辰定了其中一艘,兩個人坐上船,船家便遞來了選單。
“今晚就這艘還空著,兩位真是好運氣。”
時宜笑,低頭翻看簡單的只有兩頁的選單。
由不得挑揀,來這種地方,吃的只能是風景了。
她怕他吃不飽,點了幾個硬菜。
“二位稍等,菜好了,就離岸。”
船家跳上岸,就剩了他們兩個在船上。兩側只有齊胸高的圍欄,有燭臺,沒有燈,最舒適的竟然是座椅,相對著,都是暗紅色的沙發式樣,身子小些完全可以躺著。如此端坐,也是深陷進去,舒服的讓人想睡。
“你來過?”她好奇看他。
周生辰笑著搖頭:“第一次來,臨時問的別人。”
她估計也是,這位大少爺,絕對不是享受這種生活的人。
船微微晃動,船家折返,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問:“岸上有兩個年輕人,也想上船,我說這船被包了,他們……想要我和兩位商量商量,能不能將空著的桌子讓給他們?”
船家指岸上。
兩人同時望了一眼,看上去最多二十出頭的模樣,小情侶。
男孩子很緊張地望著他們,看到他們轉頭,忙悄悄雙手合十,拜託他們一定要同意。時宜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