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的女人,或許真的在談著一場隱秘的戀愛。那晚頒獎典禮的花邊新聞,曾讓他以為,時宜也開始慢慢變質,但今晚,她的歌聲裡,很明顯地表達出她正在非常愛著一個男人。
不管那個男人身家如何,她真是投入了感情。
她完成自己的部分,很快就離開。
卻並不知道錄音棚裡,餘下的那些人,如何開著D Wang的玩笑。有人輕輕拍著D Wang的肩膀,笑著說:“東視最漂亮的女人,歸屬似乎很不錯。”D Wang兩指輕輕叩著工作臺,沒說話,卻有些無奈地笑起來:“只要她喜歡,沒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了。”
非常嚴苛的製作人,忽然說這麼煽情的話,一室竟難得安靜。
她下樓時,周生辰早在路邊等著。
時宜猜,他一定保持著習慣,早到了15分鐘。快要進入多雨的盛夏,夜晚的路面,常常會被突然而至的細雨淋溼,黏著幾片綠色的梧桐或是銀杏葉,踩上去,會有軟綿深陷的錯覺。時宜走過去,走到他身邊:“你把老師送回酒店了?”
周生辰頷首:“一個小時以前就送到了。”
“一個小時?”她算算時間距離,“你到這裡多久了?”
“30分鐘。”
“30分鐘?”她笑,“你不是說,你的等待習慣,是提前15分鐘嗎?”
他替她開啟車門,隨口說:“如果是等未婚妻,時間加倍也不算過分。”
她沒想到他這麼說,坐進車裡,看到林叔似乎也在笑。
車從街角拐出去,平穩地開上燈火如晝的主路。時宜看見他開啟車窗,四分之一的高度,剛剛好足夠透氣,卻不至有風吹亂頭髮。兩個人之間,有木質的扶手,他的手臂並沒有搭在上邊,而是讓給了她。
這樣細微末節的地方,她都忽然留意起來。
或許他和自己相處,從來都是如此。
雖然感情是慢慢培養,但他真的做到了該做的一切,留出時間陪她,也留出空間,不讓繁瑣家規桎梏她。雖然從唯一一次見他母親,時宜就看出來,那些家規是有多難被打破。
她輕輕,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臂。
周生辰回頭,看她。
時宜悄悄指了指前座,他了然,關上了隔音玻璃。
“你們家訂婚,需要不需要,一些特定的環節?”她問他。
周生辰仔細想了想:“沒什麼,我能省略的,都已經讓人取消了。”
“那,需要戴戒指嗎?”
他笑:“需要。”
“那戴完戒指,”她看著他漆黑的眼睛,“需要吻未婚妻嗎?”
周生辰有些意外,但仍舊仔細想了想:“這個,他們倒是沒有告訴我。”
他的聲音裡,有淡淡的笑意。
時宜想,他可能,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可又像沒有明白。
“你過來一點。”她低聲說。
他很聽話,輕輕地把身子靠過來,神情似乎還有些疑問。
她輕聲問,有些臉紅:“如果問這麼仔細,別人會不會尷尬?”
他略微思考,答:“或許會。”
她不知繼續說什麼,周生辰卻禮貌,而安靜地等待著。
他比她坐著的時候,也高了不少,只得低下頭和她說話。近在咫尺,蠱惑人心。
如果再不這麼做,可能今晚都不會再有勇氣了。
時宜忽然就閉上眼睛,湊上去,在觸碰的一瞬,竟分不清前世今生。這樣的感覺,讓她不能呼吸,不敢動,也不敢睜眼。
只有心跳若擂,緊緊地抓住兩人之間橫亙的木質扶手。
在短暫的靜止中,甚至能感覺到近在咫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