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照理說,廉尺給自己治傷的之時,應該是個很好的偷襲時機,秦宇平卻一直壓抑著未動,他不敢。
他看得很清楚,廉尺雖然從頭到尾沒看他一眼,但似乎對於氣息的把握很是敏感,自己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偷襲,但每當自己蠢蠢欲動,稍有殺氣顯露出來,對方空著的右手握的那柄劍,必然會劍尖輕顫,有意無意對著自己。
秦宇平心中警惕到了極點,這人對於氣機的掌握簡直是聞所未聞,而更可怕的是,他一直分心在自己身上,那治傷的動作卻是有條不紊,就連手都沒顫上一顫。
他不知道廉尺能察覺到這些,完全是因為對於自身神經和細胞操控的敏感性到了極致,每當場間氣息微有變化,廉尺的面板上就會佈滿一層淡淡的雞皮疙瘩,自然是能察覺到的。
秦宇平兇惡、殘暴,在外門的惡名一點不比張小泉遜色,但實際上他卻不是別人以為的那樣粗獷,他的粗獷,只是裝出來的,掩藏他的心機。
扮豬吃老虎這種事兒,走到哪裡都很實用,他尤其擅長。
說起來似乎很長,但其實就是兩三個呼吸的事兒,秦宇平尚在猶豫,廉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治傷過程,只得無奈放棄,心中嘆息錯失良機。
這是第一次,他在廉尺面前萌生了退意。
但緊接著,那份將家族發揚光大的決心以及得到強力功法的渴望再次湧上心頭,把心中那份恐懼壓了下去。
他長劍一指,狀若豪邁道:“我要取你之物,卻不願趁人之危,現在你傷情已無礙,咱們再來戰個究竟吧!”
廉尺依舊是面癱似的不給半點反應,只是唇角微微牽扯,硬生多了兩分譏誚之意。
秦宇平心中一陣惱火,大喝一聲,長劍所指,劍風再次迴旋升起,身形如電,飛快地衝了過去。
面對一路摧毀草木無數,整個人就如同一臺人形絞肉機般的秦宇平,廉尺依舊是將那份舉重若輕的劍意運用到了極致,勢若奔雷,重若泰山,五嶽倒山劍一劍接著一劍,毫無道理的以硬碰硬砸了過去。
當!當!當!當!當……
就像是將鐵尺插進飛快旋轉的機械齒輪中似的,場間那響個不停的鐵器相撞聲傳入草叢中潛伏著那幾人耳中,一個個不由瞪大了雙眼,看向場中,確認了那製造得漫天火星四射的兩柄武器確是長劍無誤,而不是自己誤以為的厚背大刀之類一物,不由得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駭。
這兩人得是使了多大力,才能讓兩柄細長鐵劍相交時發出如此聲響?
更何況兩人交手的頻率又是如此之快,沒有絲毫停歇。
這兩個變態!
一瞬間,所有隱匿觀戰的人都在心中做出瞭如此感慨,想不到那廢材竟真的不再是廢材了?
果真是物是卻已人非,白雲日了蒼狗啊!
“哈哈哈哈!放棄吧!老老實實將東西叫出來,你破不了我防的!”
秦宇平哈哈大笑,此刻全力防守,圍在他周遭的劍風屏障雖是薄弱了許多,但身上卻無一點傷,只是真氣有些不繼,但他卻有足夠的信心在此之前將對方擊敗!
反觀廉尺,身上已是衣衫襤褸,破衣碎布下面滿是劍痕累累——那是在交手過程中被對方的劍風傷的,鮮血正順著傷口往下淌,方圓丈許之地,四處星星點點,竟全是他灑下的血跡!
只是他的面上扔是沒有一絲表情,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上一皺,唯一有些變化的是他面色有些發白,那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差不多已經流了一千毫升的血,人失血四百毫升就會眩暈心悸甚至休克,六百毫升以上,就會留下長期性的貧血症狀,但以我目前的失血情況,竟然只是有些頭暈,看來還是修行者的體質比較好啊……肋骨斷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