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葉傲陰著臉,「他竟敢剝掉了花小棠的胎記,朕不將他千刀萬剮,難消朕心頭之恨。」
「陛下——」大臣們聲音放大了一些,「我君剛攻打下安國,軍隊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何況葉國正與白國結為姻親,如此敏感之期——」
「敏感期怎麼了。」葉傲摸著那薄薄的人皮,手指幾乎要掐進肉裡,「他剝了花小棠的皮!」
大臣的頭重重一磕,「陛下,如你所言,宣國皇帝只是剝了花小棠的皮。」
「只是一小塊人皮。」
大臣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肅。
葉傲瞪大雙目,整個人沒了力氣,坐在龍椅上,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他握住龍椅的手顫抖,眼睛緊閉,像是得了哮喘的病人。然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葉傲笑了,
「是朕把臉面看得嚴重了。」
「只是一小塊皮而已。」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只是一小塊皮。
葉傲在心裡同樣告訴自己。
心細的大臣還是看清楚了葉傲的反常,退了一步說道:「陛下,待葉國與白國結盟,一個國家,一個奴婢,不過是囊中之物,請陛下寬心。」
「哼,那是自然。」
於是,與宣國開戰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因為葉國有更忙碌的事情。
準備陛下和白國公主白明月的成親儀式。
而葉傲,除了處理公務外,就是花心思應付白明月。
白明月是位體弱多病又嬌生慣養的公主,她的性格帶著少女的嬌憨和坦率。
和葉傲訂婚後,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情,於是,一封封寫著少女心事的心源源不斷的寄了過來。
「葉哥哥,和你分離一個多月啦,明月好想你,你想念我嗎?回信的時候要告訴我呀。」
「今日父上越來越好說話了,我央求他讓我出去,他竟然答應了我,我終於吃到了你上次給我買的冰糖葫蘆,味道酸酸甜甜,糊了我滿嘴都是,很好吃,但是,但是沒有你上次給我買的好吃。所以,葉哥哥,我見你的那一天,唔,就是成親的那一天,你要為我好多好多你為我做的冰糖葫蘆哦。」
燈下,葉傲看著這封信,具體來說,是「冰糖葫蘆」這四個字微微出神。
他從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在權力的泥沼裡攀爬,終日想著怎麼穩固自己的位置,怎麼提防自己的敵人,哪碰過這種東西。
或者說,連聽都沒有聽過。
這還是花小棠告訴他的。
花小棠知道很多有趣的東西,冰糖葫蘆就是一種。有一次,他得了風寒,一病不起,每天要喝幾大碗黑苦的藥。那藥的苦味,說起來連蜜餞的壓不住。
於是花小棠給他帶來了冰糖葫蘆。
他其實嫌棄極了,可看她快要哭了的表情,勉為其難的吃了一口,味道竟是不錯,於是吃了下去,後來無聊便去了她的宅子,看到她在做冰糖葫蘆,鬼使神差的學了起來。竟然真的學會了。
沒想到,花小棠做冰糖葫蘆的方法,在求取白明月身上起了作用。
花小棠……
花小棠被剝掉了胎記……
「啪——」葉傲猛得給了自己一巴掌,現在想這些做什麼。
他目光看著紙上稚嫩的字跡,一時心頭疲倦,灌了好幾口茶才捏起筆回信。
「笨蛋,分別了這麼久,朕也想你。沒有你在身邊連空氣都安靜下來了,屋子也空蕩蕩的,朕看得心煩氣躁。」
「冰糖葫蘆早就準備好了,你吃多少都可以,朕親自做都行,你快回來。」
葉傲寫完最後一個字,逐一檢查起來,當看到「你快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