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屋子呈矩形,四四方方,一窄條向前延伸,佈局頗為怪異。
「你們為什麼來這裡?」
任雀心下疑惑,隨口問道。
「這屋子,晚上找我們索命的三隻鬼進不來,我們試過,只要羲和之火一燃起來……」
小鼠球解釋道。
任雀敷衍地點了點頭。
楚虞注意到任雀的情緒,他學著樣子抬頭打量房間,從棚頂打探到角落,突然朝許和濤叫了一聲。
「小魚問,你的火什麼時候能燒起來?」小鼠球不太理解楚虞這句話,但仍盡職盡責做翻譯。
「什麼時候?我的火什麼時候都能……」許和濤摸不著頭腦,他手掌微微一收,羲和的火苗往外彈跳,猩紅的焰苗如風中輕掃,倉皇抖動兩下,變為很小的一圈。
「恩?」
許和濤撥了下焰苗,察覺出不對勁來。
就算他平日懶於練習,也不至於連召出來的火都這麼萎靡虛弱。
「好像,是看著比在山上小了一些。」小鼠球湊到許和濤身邊,努力想了想,附和。「昨天也是這樣嗎?」
「昨天光顧著躲了,誰有空注意這個?」許和濤收起手,尷尬地撓了撓臉。
楚虞收回粘在房樑上的視線,他抓著小鼠球,跟他佈置任務。
「你要我們去藥館找大夫的名單資訊?那小魚你呢?」
小鼠球瞪大眼睛。
楚虞指了指任雀,又擺出一個小人到處奔跑的手勢。
「你要和任大人私奔嗎?」
小鼠球用最懵懂純情的表情說出這話。
楚虞怔了一下,又認真盯住任雀,似乎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議。
半夜三更,山間無星,濃雲壓住整條街道,讓商鋪房梁懸著的紅旗晃出暗沉鬼影。冷風一掃,街中杳無人煙,任雀站在府門前,側目看著楚虞。
「到你家了?」他拖腔帶調,捏了捏楚虞的尾巴根。「要是到家了,勞煩自己下來走,抱魚很累。」
楚虞毫不理會,他拍了拍任雀的肩膀,伸手指向府門。
「你就不怕開啟門,是鬼啊神啊的?」任雀扶額,「到時我不會救你。」
楚虞不為所動,不受威脅,他搖著任雀的手臂,等任雀實在招架不住撒嬌,推開門,陰風一卷。
身穿大紅喜服的「任雀」攥著兩個大紅花球,與兩人面面相覷。
任雀頭一次面對面見著和自己這麼像的東西,就算做好心理建樹,猛然一下還是有些驚訝。至於楚虞這條小白痴魚,一面咂著自己的尾巴尖,一面瞪著圓眼睛朝「任雀」拋媚眼。
「嗚嗚。」
楚虞吐出尾巴,禮貌地叫了一聲。
「傻子,別和不三不四的人打招呼。」
任雀一手摁住楚虞的後腦勺,率先踏進門裡,動作熟練地彷彿在走自家地界。
「相公,他是……」
攥著紅球的「任雀」一做詫異的表情就額外猙獰,像是穿模了,肌肉僵硬,讓任雀看得揪心。
「我這臉按理說挺帥的,怎麼到你這就不對了呢?」
任雀站在另一個自己身邊,狐疑地湊近,啥也沒看出來,摸了摸楚虞的後腦勺。
「任雀」顯然沒有太多理解力,他恍恍惚惚,直到兩人進了正房才回過神。
砰——
門剛要關上,還沒等楚虞鬆口氣,只見一隻枯槁似的手像扒墳頭土般用力,一下插進門縫裡,手指慘白如爪,力氣大到嚇人,抵著縫隙,不讓任雀徹底合上。
「楚虞,給他凍上。」
任雀用力倚著門,他話音剛落,那隻手上便結了一層霜。緊接著,一層冰塊凝結的咔嚓聲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