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摸哪呢?!」任雀惱了,他壓低聲音冷酷低喝,還用法力特意擴散了下話語在楚虞耳朵裡的傳導,誰知楚虞一眯眼,把頭埋在任雀胸前,假裝自己是條小聾魚。
「你……」任雀咬牙切齒地和楚虞保持距離,誰知臥室門一拉,兩雙鋥亮的皮靴出現在狹窄的床底視野裡。
「白澤老師,你的房間就算過了百年也還是這般無趣。」
進門人的嗓音有些稚嫩,估計還沒到監管者的法定成年年齡,他裝作一副大人語氣,皮褲闆闆正正掖在軍靴裡,連褶皺間的距離都是精心計算好的。那人開始踱步,從床頭到床尾,慢慢悠悠,氣定神閒。
「擅自闖入他人臥室是過分的事,評頭論足就更顯得沒有氣度,林鴞你說呢?」白澤的態度比和任雀說話的時候沖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即便是針鋒相對也拿捏的文縐縐,充滿了讀書人奇特的嗤之以鼻。
「老師一向對禮節很看重,可惜我從不在意這種小事……不過老師的屋子,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那人吸了吸鼻子,腳步突然在任雀視線正對的位置停住,腳尖併攏,站姿板正。
空氣一下靜了起來,那人似乎在彎腰,因為他的手指突然扶住了床邊垂下的床單,以緩慢的速度慢慢往上掀,光芒逐漸射入,任雀屏息凝神,指尖在背後捻住,飛刀無聲地轉了起來。
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大開殺戒……
「嗚?」楚虞被任雀緊緊摟在懷裡,他身上的兜帽斗篷在糾纏中完全松下來,破布一樣鋪在地上,他的尾巴舒展地伸直,突然碰到一個硬邦邦的水晶鐵器。
咔噠——
鐵環貼地滑行的聲音一響,林鴞的手掌一頓,他猛地掀起床單,整個人以壁虎撲食的姿勢貼在地上,卻只看見角落裡一盞亮著藍光的燈具。
「老師還有在床下藏燈具的愛好?」林鴞失望地垂下嘴角,他勾手把布滿灰塵的提燈拉出來,對著臥室的光仔細檢視。
那是一盞古老的生鏽提燈,花紋難以辨認,纖細又繁複的雕刻將整個提燈裝點得高階又典雅,它的水晶圓燈壁裡含著兩簇藍色火苗,如螢火蟲被圈養在狹小空間,輕輕飄散埋頭亂晃。林鴞一動手腕,提燈便發出先前那種咔噠的清脆聲音。
白澤站在床邊,仔細盯著提燈,突然露出很微妙的笑容。
「這不是念混提燈嗎?老師把它放在床下,該不會是想夢見誰吧?」林鴞垂著眸,把提燈輕輕放在床頭櫃,高大的身軀一傾,笑著在白澤耳邊小聲道:「開玩笑啦,老師正人君子,學生可不敢妄自揣度。」
林鴞心情甚好,以至於今天的檢查不過是個過場,但他前腳走出白澤妙妙屋,後腳白澤急忙回到臥室,就見任雀和楚虞並排躺在床上,安穩得像兩具屍體。
這該死的提燈好巧不巧,居然被他擱在床下,怪不得剛才收拾家的時候翻箱倒櫃都沒找到——白澤渾身卸力,他抱著提燈滑坐在床腳,垂頭喪氣地嘆息著。
「大人,那提燈有什麼不對勁嗎?」
略微疑惑的聲音出現,白澤扭頭一看,正好是剛出現的阿倩。
「這燈……」白澤哽了一下,艱難地道:「有點不適合他們……」
具體怎麼個不適合法,簡直沒有人會比任雀更有發言權了。
因為渾身燥熱的楚虞正從背後擁著他,語氣粘膩,用成年男性人魚特有的磁性嗓音小聲撒嬌:「哥哥,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作者有話說:
推薦番劇《熱誠傳說》和遊戲《塞爾達曠野之息》,這樣就會理解咕咕精咕咕的真實原因啦hh
第32章 物種差異三天三夜起
人魚生活在冰冷入骨的深海,楚虞的生活習性完美承襲人魚的所有特點:體溫偏低,酷愛冷水,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