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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厲害不是吹出來的

烏鴉沒死,只是翅膀被利箭寬大的頭部割斷,任它咋撲稜,就是飛不起來。

如果羽毛人過來撿烏鴉,晏惜寒必暴露無遺。

他想把烏鴉撿起來扔一邊去,但烏鴉沒往他這個方向撲稜。

羽毛人跑過來了,他可能晚上想吃烤鴉肉。

他是個身形精瘦、膚色黝黑的年輕人,臉上彩繪掉得差不多了,他的顴骨略微凸起。

必須阻止他,否則他就會發現自己,躲開已然不及。

晏惜寒制服他小菜一碟,問題是制服他後該怎麼辦?

他不會一句羽毛人語言,羽毛人說些什麼他也聽不懂,帶著他不但是個累贅,還會打草驚蛇。

羽毛人手中拿著弓臂跑近了,羽毛人彎腰撿拾烏鴉。

只一瞬,他的眼神一凝,身體定住了,僵在原地,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動也不敢動一步。稍後,眼神像失了魂似的。

他的眼睛看見幾米開外,隱匿在青灰色大樹後的一個高大男人和一條黑狼的倒影。

追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不聲不響地輕盈跑到他的身後,坐在地上,冷峻地瞪著他,截住了他回去的路。

羽毛人保持著原有姿勢,儘管眼神裡充滿了驚懼,可還是本能地用手摸摸空空的腰間。

這一刻,他才察覺,剛才射烏鴉時,雙刀被他丟棄在坐的那個地方,他眼角餘光瞄見噹啷下來的箭袋空空如也。

他流汗了,唰唰地流,如同前面那條小溪。

終於,他“撲通”跪在了地上,晏惜寒不知道他是想舉手投降,還是嚇成了那樣。

十之八九是嚇的,他可能不害怕他,但害怕黑狼。

晏惜寒走過去,沒有任何對話,不由分說先是用身上帶的手巾堵住了他的嘴,他沒有一絲反抗,他還哪敢有半點反抗。

大漢堵他嘴時,追風走過來就貼著他的臉嗅,他甚至都聞到了狼嘴的血腥。

這隻狼已經咬死了五個羽毛人,咬傷就不計其數了,它根本不在乎再咬死一個。

倒黴的羽毛人被捆綁個結實,躺倒在樹根下。

左側有嘈雜聲音傳來,晏惜寒看見有一對打獵的羽毛人從那邊的叢林裡回來,兩兩用木棍抬著一頭山羊和一頭馬鹿。

他們把山羊和馬鹿抬到那個小溪處掏出內臟,清理乾淨,扒皮後砍成四半,放到篝火旁的架子上。

肉香和屍臭就這麼奇妙地混雜在一起。

晏惜寒眼睛盯著烤肉,聞著肉香,只覺空虛的肚子不住翻騰,飢餓感正在掏空他的胃。

他掏出肉乾扔嘴裡咀嚼著,胡亂地給追風嘴裡塞了幾塊。

看樣子羽毛人沒有走的意思,難道他們想在這兒過夜?

難道就是在這兒過一夜這麼簡單嗎?

他們不會發動夜襲嗎?

晏惜寒帶著滿腹疑問,從樹後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剛才趴臥的時間太長,他的四肢已有些僵硬了。

天已經黑了,遠方叢林傳來狼的嗥聲。

聽著狼嗥,他眼睛盯著羽毛人那幾座帳篷,又看看帳篷旁邊拴著一群馬匹,足足有一百好幾十頭,晏惜寒動了歪心思。

我為什麼總是擔心羽毛人夜晚襲擊城堡呢?

為什麼我就不能來個先下手為強呢?

我要攪得你軍心渙散,狼狽逃竄。

“追風,你和灰風把羽毛人嚇走。”

晏惜寒用手撫摸著狼的脖頸,追風仰脖開始沖天嗥叫,緊接著山上灰風有了回應。

晏惜寒撇下被捆綁的那個羽毛人,帶上一邊嗥叫的追風,一邊往那邊馬群跑。

羽毛人不怕狼,專門獵狼,但他們的坐騎怕狼,人騎在馬身上可能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