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整個房間充滿了發酵的香醇甜味,非常濃,濃到可以咀嚼。
晏惜寒不知道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會發生什麼,因此,他壓根就沒有食慾,即便是他與花葉子真的很飢餓。
都咕噠坐下,剛剛端起酒杯,就被晏惜寒說的話擋住。
“酋長閣下,你的美意我和葉子小姐領了,但今天我們兩人不是來赴宴的,而是來談事情的。”
“酋長閣下,我看我們還是在你用膳前,把有些事情定下來。”
晏惜寒臉上露著笑容,但眼神銳利而冷峻,隱含著一種絕不讓步的神色。
“晏堡主,不急不急,我們吃烤乳豬。”
大瓜子放下酒杯,用細硬的手指點著桌上乳豬。
還是剛才那個白臉女僕用餐刀非常嫻熟地切割著熟肉,鬆脆的豬皮在利刃切割下噼啪作響,滾燙的油汁流下來,飄香四溢。
“酋長閣下,你不急我急啊,急得火燒眉毛。”
晏惜寒眨著冷漠的眼睛。
“晏堡主,你急到都不能讓我舒舒服服美餐一頓?”
大瓜子一下子把臉拉了下來,他陰沉著臉看著晏惜寒。
“酋長閣下,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想現在就把問題解決掉。”
晏惜寒看上去非常平靜。
但他心裡清楚,接下來兩人就不會這麼“心平氣和”地對話了。
“晏堡主,我連舒舒服服吃一頓燒烤都不能,你還說沒冒犯我?”
都咕噠怒火陡地上揚,大吼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裡充滿了惱怒,深陷的眼睛好似在冒火,四周立時安靜。
他吹鬍子瞪眼地看著晏惜寒,霍地抓起剛才那杯酒,啪!摔向旁邊牆壁,玻璃四處迸濺。
花葉子本能地驀地抬起手臂遮擋臉部。
雪白牆壁立馬像噴了一灘血水似的,數條血手指緩緩向下流淌。
而酒杯傾斜而出的酒紅撒了都咕噠一身,皮衫瞬間變得一塌糊塗。
都咕噠的臉色由惱怒轉變成蒼白。
好大的脾氣!
頗有君臨天下的霸氣,如同一座高聳入雲的高杆。
咫尺間,風雲激盪,餐廳氣氛陡變。
嚇得那個白臉女僕輕呀一聲,倏地躲到牆角。
花葉子隱隱覺得不好,似乎也許可能大概,他們落入了圈套。
還沒等晏惜寒接話頂撞都咕噠,對面房門砰地一聲被轟然撞開,力道甚是剛猛,隨之吹進一股怪風。
花葉子嗷地尖叫一聲,陡地一躥而起,躲到椅後,驚魂未定地盯著門口看著。
再看晏惜寒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穩穩當當地坐在椅子上,身子動都沒動一下。
花葉子羞愧得滿臉通紅,先是怔怔地瞅著堡主的後腦勺,而後心神忐忑不安地重新又坐了回去,看她那個樣子恨不能及早脫身。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堡主在,她儘可把心放在肚子裡。
花葉子如此一想,心中恐懼,頓時化為烏有。
晏惜寒如此鎮靜倒是驚得酋長閣下一臉錯愕的表情。
一直跪著轉動那兩隻烤雞的黑臉女僕,被巨大的風浪帶著身子一歪斜,手肘碰倒了烤架,烤雞掉進木炭凹槽裡,烤雞直接變成了燒雞,燒焦煳味立馬瀰漫整個房間。
黑臉女孩顧不上燙手,去抓烤雞,結果烤雞沒抓起來,雙手卻燙起了好幾個血泡,疼得她嗷嗷直叫喚。
大瓜子一回身,撇過去一個大嘴巴子,黑臉女僕立馬閉嘴,臉上登時起了一道血紅。
花葉子見狀,擔心女僕受罰,急中生智,抄起桌子上筷子,一弓身插起了烤雞,遞給了女僕。
女僕眼裡含著